“扑哧!只怕不是建议,是条件吧!”沈维安看着这个准妹夫尴尬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紧,等你以后习惯了就好。我这个妹妹有时候想法奇怪一点,但她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想着沈梦提的那几条,陈之谦可不敢应声。
沈维安陪着陈之谦回到书房,当晚就陪着他一起睡了,也没回房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妹夫好好说说话,尽量让妹妹以后过得幸福些。因此,这一晚他跟陈之谦说了很多妹妹的事情。从她小时候如何可怜差点病死饿死,到病愈以后如何聪明乖巧懂事,再到家里出事,她如何坚强,靠着刺绣维持生计等等。
当然,沈维安也不是什么都说的,比如妹妹当初巧计救出爹爹,妹妹独树一帜的画,帮他们分析朝廷的局势,给他们的策论分析评分等等,这些秘密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书房里除了沈维安购买的很多书籍,还有沈梦留下的练字的手稿,陈之谦看着她那笔的自成一家的字体,不由大为震撼。沈梦前世练的是赵体,赵体风格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这些年来沈梦除了写字画画绣花也没别的消遣,书法绘画倒是都比前世长进不少,竟然已得赵体精髓六七分,足以令人惊艳了。
“这是……她练的这是什么体?为何我竟从未见过?”
陈子谦一本一本翻看着,看着她的字从最初的稚嫩到成熟到如今的圆润飘逸,仿佛看到一代书法大师的成长史。
沈维安很满意陈子谦的震惊,得意地回道:“妹妹说,这叫沈体!”
“沈体!?”
陈子谦看着眼前的字帖,想起之前沈维安念给他听的那首诗,忽然就明白了她之前的大胆和自信。以她的才貌,一般男子只怕她也是看不上的。想到这里,陈子谦忽然有些不安,他有些担心二弟了。之前是担心二弟嫌弃梦姐儿,现在他开始担心梦姐儿嫌弃自己弟弟了。
却说去年沈维安中举以后,一家人回老家祭祖,也通报了沈维安和沈梦的婚期。因此,沈维安成婚的时候,老家大伯三叔小姑父堂姐夫连大姑姑和二堂姐都来了。云晚娘虽然很不待见沈嘉荣和沈荷儿两人,但上门是客,又是夫家的客人,她不能赶人出去,只是招待的时候有意忽略,显得有些冷淡。
沈嘉荣自己心里有愧,再加上沈梦、沈维安两个对他并无二样,他心中释怀不少,也没放在心上。而大姑姑沈荷儿,沈梦就没见过比她更厚脸皮的人,她完全不管云晚娘的冷脸,自顾自的说话,自顾自的吃席,最后走的时候又穿又拿,恨不得将沈梦家全都搬到自己家里去。
现在沈梦婚期将近,沈家的人提前几天便到了。女儿出嫁,自然娘家人越多越热闹才好,这次云晚娘很热情地接待了大家,连沈荷儿她都没给脸色看。
大姑姑看着沈梦的嫁妆,羡慕的啧啧称赞,又酸溜溜地说:“这么多的嫁妆,就是官家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了。我看当初阳哥儿媳妇嫁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陪嫁。哎呀,看来我们家安哥儿真是出息了!以后可要帮衬我这个大姑姑,等他表妹嫁人的时候,可别吝啬了。”
云晚娘笑着没搭话,心道:我们安哥儿成亲的时候,你抱着一匹红布就来了,走的时候至少抱了四匹花布走,还有面油腊肉什么的,差点装了半车。现在我们梦姐儿出嫁,你又抱着去年从我们这儿收刮去的一匹花布做添妆,等过几天走的时候估计又要拉半车东西回去。
就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亲戚,等你女儿出嫁的时候,我至多让人带五两银子给你,也算对得起你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一次大伯居然没有来。
沈梦偷偷去问大堂姐沈月,是不是上次哥哥成亲大伯来的时候,娘亲对他有些冷淡,大伯生气了?沈梦觉得就是看大堂哥大堂姐的面上,她也得关心一下才行。
不想沈月却红着脸低着头半天没说话,但她又怕沈梦乱想,最后却是恼恨道:“不关你们的事,是他自己没脸出门!”
啊?没脸出门?这个是什么意思?沈梦心里隐藏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