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和另外三名侍女在房中伺候,听到这话吓得不行。这是王妃能对王爷说的话吗?
其他三名房中伺候的侍女是谢淮舟从暗卫预备队中特意挑选出来的,对她们来说,王爷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一切。听到沈梦这样跟王爷说话,还躺在锦榻上如此不庄重,目光都是一闪,等着王爷的下令,她们就立即执行。
却见平王好脾气地走到锦榻上坐下,一边帮着王妃揉捏肩膀和小腿,一面笑道:“启禀王妃,本王可从来没私下见过她,王妃可不能冤枉我。”
沈梦扑哧一笑,便放开这事。她原本也没将那景姑娘放在心上,之所以这么交代一句,不过是想让景姑娘早点看清事实,老老实实嫁人而已。
四名侍女见了都是震惊。当然,玉兰震惊之后就是高兴。想不到王爷竟然这样宠爱王妃……
沈梦不过休息了两刻钟,就重新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带着几名丫头婆子一起去看望这位客居王府的景姑娘。
景姑娘自幼长在西北,她院子的布置也带着西北的豪迈之风,进入正房,可以看到里面装饰的东西都颇为名贵,只是摆放得稍微有些杂乱,华丽富贵得有些过了,缺少一般闺阁的清幽之气。
景嘉莲自从昨日义兄成亲就病了,但昨天那样的日子,谁敢去回?因此管家自己做主请了大夫抓了药,可是没想到景姑娘脾气倔,就是不肯喝药,说自己病入膏肓了,喝药也没用,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见王爷。可是大夫说了,景姑娘根本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心气郁结而已。
景嘉莲没想到义兄没来,那个刚刚嫁进王府的王妃倒是来了。
她听说昨晚义兄是宿在新房的,心里酸得很,便不想见这位王妃,干脆装昏迷。她一直知道义兄没有进过独孤侧妃的院子,所以一直抱着希望,但如今这点希望却被这位新王妃彻底打破了,让她如何不恨?
若沈梦出身名门,她或许还能服气,只怪自己出身不够好。可是听说这位新王妃也不过出身寒门小户,兄长只是个举人,还不如她,叫她如何甘心?她的父亲虽然只是个校尉,但到底也是有品级的,她也算是官家千金。只不过父亲为了救平王过世了,不然现在说不得已经当上将军了。
沈梦先听景嘉莲身边的侍女说她如何病得重,如何昏迷不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而后才道:“想不到景姑娘竟然病得这样严重,不行,我得亲自看看。”
说着,沈梦就让景嘉莲的侍女打起帘帐,她要亲自到床边探视。
景嘉莲的侍女迟疑了一下,劝道:“要是我家姑娘过了病气给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沈梦笑道:“不用担心,我小的时候,还跟着村里的铃医学过一点医术呢!让我看看景姑娘吧!要是真的严重,就让人拿王爷的帖子去请宫里的御医。”
景嘉莲的侍女原本担心王妃看出自家姑娘装病,到时候面上不好看,没想到沈梦一见景嘉莲便捂着嘴惊呼道:“哎呀,景姑娘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又昏迷不醒,这好像是书上说的鼠疫的症状啊!”
说着,沈梦就赶紧退出几步来,一脸急切道:“这病很是要紧,可是会死人、会传染的!不行,得把这院子封起来,服侍的人也得减半,将那些没有贴身服侍过的都放出去,先隔离几天看看情况。我另外找可靠的老妈妈过来,得把院门守好了,可千万不能把病气过给别人。要是让人知道是疫病,只怕引起整个京城的恐慌,到时候会被送到城外隔离起来的……”
景嘉莲越听越气,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指着沈梦的鼻子怒骂道:“想不到你竟然这样狠毒!你打的什么主意?”
沈梦看着景嘉莲中气十足的样子,从容一笑道:“原来你没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