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阿姊做妾?”顾云蔓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眸中如寒冰般散发出阴冷的光芒,“向遥深,你真当我们顾家是任人搓扁揉捏的软柿子,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向遥深抿了口手边的茶水,淡淡瞧着顾云蔓道,“萧夫人,我同你家嫡长女议亲,你一个嫁了人的妇人,怕是没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吧。”
“是,我是没资格,”顾云蔓冷着眸子缓缓走进向遥深,冷笑道“可你向家又是个什么东西?三代商贾出身,没根没底的货色凭着几两碎银趋炎附势到而今之位,也配叫我阿姊做妾?”
向家祖上是靠着灾荒之时倒卖粮食发家,又几辈从商,发家史实在不算光彩,所以最忌旁人提及。顾云蔓一言字字珠玑,直戳向家痛处,向遥深顿时发了怒,钳住她的手腕便将她狠狠摔在地上,“顾云蔓,我瞧你是活腻了。”
顾云蕙怕闹出什么事,匆匆赶来正堂,正巧看见自家妹妹被扔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她,看着向遥深的眸中满是恨意,“向遥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般折辱于我,当真觉得有意思吗!”
向遥深瞧着面前之人苍白的面容,心中划过一丝不舍。纳她为妾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心中是当真爱慕顾云蕙的,否则先前又怎会几次三番地在她身上耗费心思。
娶为妻,奔为妾,赫连玦此话一出,便是定死了顾云蕙的身份。他们向家如今的权势皆是赫连玦给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违抗赫连玦的命令。
“我只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向遥深压住内心的不忍,冷着脸问道。
“我们不愿!”顾老太太颤颤地起身道,“你这鼠辈出尔反尔,几次三番羞辱我家蕙姐儿,如今骗她失了身子后又强迫她委身给你做妾!我顾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到底是有些骨气的,如何能这般任你搓扁揉捏!”
向遥深嗤笑了一声,也不做多言,只拿出一个被血迹染红的帕子扔在地上。
众人低头一看,里面正包着一片血淋淋的指甲,是生生连着血肉被拔下来的,几乎还能看见上面模糊的肉色。
几个胆小的丫头在一旁几乎是被吓得晕了过去,顾老太太也瞪大了眼眸退了好几步,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迟一日答应,我便拔他一片指甲,我倒要看看,你家阿弟能等的起几日。”向遥深缓缓落座,慢悠悠地说道。
“你们!你们如此行事!我要状告圣上,我要入宫状告圣上!”顾怀宇要怄得怒目圆睁,说着便要冲出大门。
“我做妾!”顾云蕙几乎是匍匐在地上一把抓住满是血迹的手帕,死死得攥进回怀里,哭得连发髻都散乱开来,她一下一下地跪在向遥深面前叩首,“我求你了,我做妾,我做妾,我求你,求求你,你放了我阿弟。”
“明日,”她顶着青紫的额头,喉间哽得呼吸都有几分困难,又连忙摆手道,“不,今日,我今日就进向府,我给你做妾,真的,我什么都愿意,你放了我阿弟。”
“三日之后,我来迎亲,”向遥深缓缓扶起顾云蕙,伸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捋至耳后,“顾望之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