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最先发现线索,缴获火油,掀开此案的巡警警长,叫什么名字?”
“叫萧炎。”
“他救了开封城啊,当授冠军勋章!”
章惇等人一惊,连忙劝道,“陛下,这可是大宋的最高勋章,有些过了。”
“不值得吗?朕看值得!杀敌和救人,一样重要。萧炎等于是救了数十万百姓。”
章惇许将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进劝。
“陛下,”蔡卞出声说道,“西军诸将士浴血奋战,舍命相争,方立下大功,得授骠骑勋章。萧炎一是负责任,二是运气极好,无意间破获了此案,却一跃去到西军将士们前面,恐怕数十万将士们会心寒。”
“此外,授冠军勋章,而且是一枚冠军勋章,当然要大书特书,彰其功、表其绩。但是功绩登在报纸杂志上,那魏泰意图火烧开封城,就绕不过。此举非常危险,要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从报纸上得知这一杀招,照瓢画葫芦,那就不大好了。”
赵似目光炯炯,看着蔡卞,点了点头,“元度先生想得周全,那就授予云麾勋章,勋位上做些补偿。章相,许公,尚书省和枢密院把诸功臣的表彰尽快定下来。元度先生,报道时的用词,稍微调整下,就说破获谋逆大案,对,就定性为谋逆大案!火烧开封城的阴谋,不要提。”
“喏!”
“夜深了,诸公年纪都大了,熬不得夜。现在诸事已定,诸公先回去歇息吧。大伴,准备步辇,送诸公出东华门。曹六郎,你年轻,腿脚利索,还是自个走出去吧。哈哈!”
“谢陛下!/喏!”
出了东华门,范纯仁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拱了拱手,钻进马车里,先走了。刘逵、张叔夜和曹铎还有手尾要忙,也先行告辞了。
苏辙与章惇、许将政见不一,从元祐年间就斗到现在,心里的隔阂很深,拱了拱手,也自走了。
见众人陆续离去,许将拱了拱手,“章相,不介意搭个顺风车吗?”
章惇哈哈一笑,“官家御赐的马车宽敞得很,挤得下你我。请!”
两人在哲宗元符年间有过间隙,经历了几年波折,反倒冰释前嫌了。
车里装饰简雅,对坐的两张座位软硬适中,坐在上面十分舒适。中间是一张茶几,章惇坐下后,从茶几下面柜屉里取出一个茶壶,用厚厚棉被包裹得极其严实。
倒出茶水来,还冒着寥寥热气。
马车启动,许将觉得只是微微一晃,非常平稳。
他端起茶杯,笑着说道,“不愧是官家御赐之物。章相的这辆四轮马车,真是坐着舒适。”
“老夫一辆,大苏公一辆,范仲公一辆,还吾兄质夫兄那一辆,做工最为精良,只是尺寸和装饰上比皇室的稍逊一筹。余下张嵇仲、长孙玄明、元度、安厚卿、温禹弼、何伯通等人的赐车,又要稍逊一些。”
章惇自得地说道。
“冲元,你刚回京城,官家御赐的马车还在定制中,不急,过个十天半月就能用上。”
“这马车耗费不菲吧。官家赏赐近臣功勋数十辆,耗费不小,大手笔啊。”
“冲元,你不要替官家担忧。我们的官家,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去年赏赐老夫第一辆马车起,到诸重臣都赐下马车,开封城现在以乘坐这四轮马车为荣。谁出门还坐轿?丢脸面啊!”
“官庶军民,都去赤仓马车厂定制。从高到低,各价位的都有。而赤仓马车厂的东家是谁?”
“是谁?”许将好奇地问道。
“最大的东家是吏部新设的官吏退抚保障基金会,二东家是富国银行。”
许将对名字冗长又拗口的大东家不感兴趣,只对二东家感兴趣。
“富国银行?到处都能看到它的名字啊。”
“正是。”章惇笑了笑,没有多说,“没看看它的大东家是谁?”
“原来如此。”许将
马车在开封城街道上平稳地行驶着。
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过一场前所未有的烟花盛宴后,开封城百姓们更加兴致勃勃,继续上元节的欢宵。
为了避开这些人群,马车在护卫们的引导下,绕道而行。
自从收复河湟以及吐蕃旧地后,大宋逐渐不再缺良马。章惇等朝廷重臣们,仪仗护卫们全部换成骑兵。
马车厢壁内层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花,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声音很难传进来。
沉默了一会,许将直奔主题。
“章相,今晚的大案,来者不善啊!”
章惇的三角眼猛地一瞪,透出慑人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