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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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来到了五月一日，在后世本该是一个纪念劳动者的日子，但在这个时代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

提奥多雷一方面在紧张地处理难民问题，一方面在暗中扩军，他通过激动人心的演讲和一些其他的手段，鼓舞年轻人参军；但迫于小农阶级被严重破坏，能够吸引大部分年轻人的法宝丢失（土地），如今过了半个多月，招募的新兵几乎都是满腔热血的热血青年，数量不过数百人。

目前，提奥多雷的势力依然被困在尼西亚一城之地，城市里的其它势力还未完全清除；而农村被各个普洛尼亚领主牢牢控制，想要取得小农阶级的支持，就必须向农村扩张，只有让他们得到一块心满意足的土地，才能一定程度上保证提奥多雷的兵源问题。

即使提奥多雷不扩军，那城市地粮食供给问题怎么办？所以以上诸多原因，将迫使他必须向农村扩张，这必然会影响当地各个普洛尼亚领主的统治，一场内战必然爆发。

早在几百年前，军区制的弊端就已经逐渐明显，土地兼并、军区叛乱、自由农流失……历代东罗马帝国皇帝一直在尝试改革军区制，最后大部分皆以失败告终。

如果说德高望重的帝王能抑制这一逐渐恶化的趋势，那么即使是“保加利亚屠夫”巴西尔二世，也不过只是勉强遏制，在后来还因为他的一系列巩固自身皇权的措施而导致这一问题更加恶化（例如扶持新军事贵族，打压旧军事贵族），在他死后，后代皇帝更加无力遏制。

直到阿莱克修斯一世登基后，他着手一系列改革，将帝国从濒临死亡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才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帝国的国力，而导致帝国崩溃的罪魁祸首之一军区制也被类似西方采邑制的“普洛尼亚”制度取代。

这种全新的制度算是中央对地方的妥协，一开始，国家把地方上的部分权力授予某个人，让他代为管理，并把契约规定的资源交给中央。比如，在尼西亚，可能有好几个普洛尼亚领主：一个领主获得了关税的收税权，管理城墙和码头，每年给皇帝提供金币税收；一个领主获得市场的收税权，管理市场和周边地区，每年给皇帝提供粮食供给；一个领主获得剩下地方的收税权，管理剩下地方，给皇帝提供正规的士兵。

但是到了曼努埃尔时期，皇帝不再这样授予普洛尼亚领主，而是将一个地区的全权授予一个人，他需要提供的资源也更复杂。比如同样在尼西亚，最有能力的领主会被授予全权，他就需要每年提供金币税收，粮食供给，还要给皇帝提供正规的士兵以及其他的资源。

这种情况的弊端就很明显了，该地区领主独揽大权，非常容易因中央衰弱而公然独立，在前几章里面说了具体情况，全国除君士坦丁堡以外，其它的领土大半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