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心中苦闷之后,她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又略显不屑的道:“多说无益!我唐红玉身为大虞将领,即便身死,也不离故土,断然没有反叛大虞的道理。戚子合多谢你能一路相送,也由衷的感激西川的帮助,我唐红玉一定会来世再报........请回吧!”
戚子合愣在当场,绞尽脑汁的思索对策,忽的灵光一闪,找到了说辞。
他紧追几步,喊住唐红玉,极诚恳的道:“唐将军请留步,子合有话要说!将军,要是觉得子合言之无物,再走不迟!”
唐红玉虽然停步,但极为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戚子合说了她不愿意听到的话语,或许立即就会遁去。
到那时,戚子合再想寻她踪迹,几乎没有可能。而他身负的使命,连同西川上下的付出,都将化为乌有。
戚子合把握机会,极为严肃的道:“方才,你之言论,极为不妥!西川本就是大虞的一部分,西川王和大虞皇帝如同一脉相承的两兄弟,长幼区分而已,可不是分属两国,而西川也从未自立,实情可是如此?”
唐红玉不答,但也没有立即离去,看样子已经听进去了,并不反对这些说辞。
见状,戚子合缓了一口气,整理措辞后,继续道:“唐将军即便归入西川,如同外调,仍算是大虞将领,何来反叛?更何况,历经二百六十余载的大虞帝国,已经摇摇欲坠,当有英豪顺势站出,力挽狂澜,阻大厦将倾。民间侠士路遇不平,尚能锄强扶弱,惠及个人,而将军空有盖世之威,却置万民福祸于不顾,一心求死,自私自利,为了个人些许名利,全然不顾大局。后世提及将军,岂有善评?”
唐红玉冷声反问:“哼,依你之意,我就该任命,嫁入那宁氏侯府?”
“唐将军,你误会了!”戚子合赶紧解释:“大虞皇帝昏聩无德,因个人私欲残害忠良,又祸及战功赫赫的飞翼军,逼其走上绝路,弃西疆万民福祉于不顾,动摇国之根本。像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继续端坐大虞皇位。而唐将军拥有盖世之威,极为善于用兵,当有所作为,才能不负万丈豪杰之情。”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劝我率领飞翼军残部,归入西川所属!”她顿了顿:“须知.......大虞皇帝尚且如此,难道你家主公就会有所不同吗?”
戚子合眼睛一亮,不答反问:“在以往,我西川以贫瘠著称,多有灾荒之年,流民无数。但近十年中,将军可曾听闻西川再有饥民涌出青玉关?”
唐红玉耐住性子想了想:“此事.......我不甚了解!”
“我家主公,如天赐之主,亲率民众,疏通沟壑,开荒拓野,新增良田沃土亿万之数。修直道,重商贸,稳粮价,教化边民,清剿流寇,民众安乐富足。偶有灾荒之地,主公居中调配,也能轻松渡过。”说到这,他也是大为感慨:“也正是如此,我等才自愿舍身效力,不惧生死,因为我等都知道,我等所为之事,终究会惠及西川万民。”
“你来自西川,难免有所夸大。如果你家主公真的如此贤明,为何没有声名远播?”唐红玉仍就有些不太相信。
“唐将军久处军中,难免消息阻塞。而近年来,大虞皇帝又阻断了联系,刻意隐瞒西川变化,才暂时遮掩了这些消息。如果将军实在不信,可以派出少量亲信,前往西川境内查看,到那时一切明了。”戚子合显得很有自信。
唐红玉犹豫下,叹了口气:“刚才是我失态了,请你.......能够谅解!稍后,寻到合适之地,暂且休息一晚吧!”
闻言,戚子合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心里也十分明白,只要这次能够稳住唐红玉,就容易把她引入西川了。
不自觉的,他又想起了主公的交代:.......西川虽被山川怀绕,但并不安稳,有三处要地需要坚守,而西川境内能堪大任者,只有两人,无论如何也难以顾及周全。如果此次能够招揽唐红玉归入西川,镇守一地,到那时西川固若金汤,退可安居一地,进可窥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