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一愣。
这冯胜那位来那位去的,肯定是误会了自己跟出手解围之人的关系。
石凌也懒得解释,冷哼一声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冯胜一听,却反而愈发确信自己所猜没错,语气更缓,继续说道:“小公子不承认也无妨,那位既然不方便露面,出手又留情,想来也是不想把动静闹大。小公子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石凌望着眼前这刚才还喊打喊杀,现在又对自己一脸真诚担忧的人,心里一阵好笑。
他四处扫了几眼,沉吟片刻后见还是没有动静,估摸着冯胜说的那位应当是不会再出手了。
再一琢磨,冯胜的话不无道理,真要是引得乡尉带人过来,到时候万一这突然蹦出来的“那位”撒手不管,岂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想来光凭与积雾山牵扯不清这事,就够喝一壶的了。
想到这,他一脚把地上的燕池踢得滚了两滚,一脸无辜地对冯胜道:“你到底要我承认什么啊?不过既然是误会,那就请带上这玩意快回吧,慢走不送。”
冯胜好不容易有了个台阶下,赶紧把燕池搀扶起来,带着一群兵士火急火燎地走了。
当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石凌揉了揉刚才被冯胜砸中的胸口,心里诸多念头生出。
这事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冯胜这狗腿子现在倒是走得快,只怕回去了立马就会把自己当成妖修同伙报上去,看来这聚奇斋是真的不能呆下去了。
石小叔要自己在山外安顿下来等消息,没想到这才出来几天的时间,自己又捅了个窟窿,还把军队的人惹了。
他再一琢磨,又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总不能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吱声,活得窝窝囊囊的吧。
以后啊,看不惯的还是得看不惯,该动手的还是得动手。
他心念一通,刚泛起的愁闷之气一下就散了,走到荣老面前刚欲开口,荣老已经摆摆手示意他进屋说话。
进门后,荣老一把拉住石凌,着急说道:“石小哥,我现在就马上送你走!不管刚才有什么人帮你,但你一下子伤到这么多兵士,这打的是整个上野乡军队的脸!冯胜那狗东西心胸狭窄,咽不下这口气的。赶紧走,现在就走!”
一旁的小李头等人也是一脸焦虑又崇拜地看着石凌。
军伍在他们看来,那是绝对不可反抗的暴力存在。
哪想到今天石小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打得连“豺狗将军”都服了软。
这痛快是痛快,但一想到后面整支上野乡的驻军,还是禁不住地惶恐不安。
石凌情知荣老是真心为自己好,有些犹豫地道:“就不劳烦荣老送去临乡了,正好我也想回山里看看。这是就怕我这一走,冯胜会迁怒于聚奇斋……”
“这你不要担心,我立马就会把情况报给上面的大人们,冯胜没有确切证据,胆子再大也不敢乱动聚奇斋。你就不一样了,不管他们如何无理,你伤了军士就是重罪,真要抓你,我们着实拦不住,只能委屈你了。”
荣老边说着,边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黑袋子塞到石凌手里,继续说道:“石小哥来店里,本应按开阳护寨所托好生照顾,没想却反而牵连到小哥。小哥仗义,店里却护不住你,老朽实在过意不去,一点心意万万不要推辞,否则我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搁了。”
石凌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五块灰色承玉牌,还有数十颗零碎的铉金豆。
荣老这一点心意就有蛮重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