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后退两步。
李初妍问道，“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顾寻重新看画，浓淡交错的墨痕间，隐约是座庙宇。
“哦……”顾寻用手指画，又惊又喜，不觉间竟叫出声来。
察觉到周围异样目光，顾寻放下手臂，降低音量，“竟有如此巧思，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初妍甜声回道，“也算是机缘吧，我之前看了好久也是没看出精妙，走的时候有些不甘心，远远的又看了一眼，才发现的。”
顾寻感慨，“有些东西，只有远观，才能发现它的美。看来，我差得不止是机缘了。”
李初妍低头含笑，“哪有，我都是运气罢了。”
顾寻主动问起，“你学油画的，怎么想起来看国画的画展？”
李初妍想了想，道，“其实，画种的界限也没必要很固定，艺术都是相通的嘛，国画中也有堪比油画的工笔画，形神兼备的写意画，颜色的搭配和光影的重叠，对油画都是很好的借鉴。”
李初妍说的专注，顾寻也听得仔细，不禁另眼相看。
顾寻转身，不小心踩了下李初妍的鞋子，李初妍轻声叫痛。
顾寻赶忙道歉，“哦，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关系。”李初妍轻声回应着。
顾寻才开始认真的看了眼前的女子，英伦凉鞋，清新长裙，长发被丝巾挽起，披在身后，文艺气质一览无余。
是美的。
这份气质和艺术修养是莫晓晓几辈子也修不来了。
画展结束，顾寻在会展门前几欲张口，又觉得有些唐突，反复考量后，还是说出，“这门票多少钱，我付给你吧。”
李初妍回道，“这门票是邀请票，我没花钱的，你不用客气。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有时间就请我吃饭吧，你还可以去画室找我画油画呢！”
确实是邀请票，没有票价的。
顾寻想了想，“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李初妍笑的甜美，“那我们下次再约。”
顾寻点头，“好。”
“那，我先走了，再见！”李初妍礼貌道别。
“再见。”顾寻回道。
顾寻回到小区，莫晓晓抱着个玉米，在楼道前的长椅上吃的欢实，脸上还沾着玉米粒。
看到顾寻回来，莫晓晓欢喜迎过去，“顾寻，画展好看吗？”
莫晓晓满嘴的玉米，话在嘴里呜咽着，勉强能听懂。
顾寻瞬间不耐烦，“莫晓晓，你能不能嚼完再说话。”
今天看惯了李初妍的举止得体，切换到莫晓晓这里，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莫晓晓大口大口的嚼着玉米，毫无形象可言。
“玉米粒。”顾寻指了指莫晓晓脸颊，出言提醒。
莫晓晓用胳膊在脸上一通乱抹，“掉了吗？”
顾寻无奈道，“掉了。”
顾寻有气无力的叹着气，缓缓上楼了。
身后，莫晓晓挥着玉米棒子，“你还没给我说画展好不好看呢……”
“好……看……”顾寻头也不回的向后摆着手，拖着长音。
顾寻必须要让莫晓晓马上消失在眼前，否则，真要祈求她被回炉重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