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妧道:“吃食用度太后不缺,姐姐还在忧心呢。”
“听闻往年寿宴,后宫姐妹可为太后献诗献舞当作寿礼,如果姐姐没有合适的,不妨试试?”贺丹娘建议。
寿宴那日皇上肯定出席,诗词歌舞不仅添了彩头,最重要的是还能取得皇上注意,所以许多人愿意在御前歌舞。
但余清妧不喜欢,得不得皇宠在她眼里都一样,所以依旧拧着眉头思考:“绾容妹妹‘精’通画作后宫皆知,今年肯定没人敢呈画的,妹妹可以准备,但唯一不好的是,恐怕大伙都猜得着。”
云绾容点头:“待我仔细想想。”
转眼腊月,天气愈发寒冷了,寒风嗖嗖刮在窗棱,偶尔有雪‘花’飘落。
太后的寿辰在初四,天‘蒙’‘蒙’亮的时候,坤和宫来了人告知各宫的请安免了,太监捧着懿旨宣召。
后宫顿时躁动起来。
这日清晨,徐昭仪晋为淑妃,贺丹娘变成了贺充媛,穆宝林晋为才人,另有今年进宫的五位秀‘女’升为御‘女’,一人成宝林。
这轮晋升最惹眼的居然不是坐了四妃之一宝座的徐淑妃,而是熙华宫那位。九嫔之首,新人旧人一起踩了,往上数数,仅有皇后和贤妃淑妃比得过。
永福宫里,浅青疏影同样在盼懿旨,时间越长贤妃的脸‘色’越不好,等到御‘女’的都宣了,贤妃“哐当”一声扫落桌上茶具点心。
“前头宣完了罢。”贤妃‘胸’口起伏,咬碎了一口银牙。
浅青小心翼翼回话:“宣完了,那几位都去谢旨了。”
“皇后打的好主意!”贤妃面目有几分狰狞:“姓徐的都爬上来了,好一个淑妃!当年不过是五皇子府里的一个妾,侧妃都没有,如今有出息了!”
浅青疏影紧紧屏住呼吸。
贤妃目中怨恨闪现,狠狠捏着银丝帕子。当不上贵妃便算了,封号也没有,后头来的一个个往上钻,再过几年,四妃之首的贵妃位置落给旁人,还有她说话的地方?!
贤妃想着想着,这些年无所畏惧的心终于生出一丝不安。她烦躁起身踱步,猛地停步将身边青‘花’釉里红纹瓶狠狠摔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像贤妃一般不得意的人为数不少,只不过咬碎牙齿往肚吞罢了。
寿安宫里。
太后听闻消息问尤嬷嬷,语气不悦:“此番动作是皇后自己的主意,还是皇上?”
“多日前宫里已有人传着晋升一事,皇后向皇上请示的。”尤嬷嬷道。
太后闻言面容更冷:“皇后将哀家扔到脑后勺去了,居然连问一声都不曾,给哀家来个先斩后奏!”
尤嬷嬷暗地叹气,皇上信任皇后,太后您对皇后没好脸‘色’,就是对皇上不满啊。但她半截身快入土的奴婢能说什么,唯有劝道:“依老奴所见,皇后这番安排没有错处呢。抬新人打压贤妃正好,如今左家不安分。”
“哀家暂且不说位分,皇后她挑选今日宣旨,不就是故意让哀家不痛快?哀家的寿宴,全由她摆布!”
尤嬷嬷一听,哪敢再告诉太后其实是皇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