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领口，心如刀绞。
沈金宝库也一副万般不舍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沈梦昔只做不见。她和万晓莹都不想跟对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何必勉强，又不是没房子住。
一个不舍得女儿，一个不舍得儿子，金宝库和万晓莹巴巴地跟下楼。
万晓莹冷静下来，权衡再三，隐忍地说：“欢喜，你别生阿姨的气，这几天我太累了，总是控制不了脾气，阿姨可没别的意思。我跟你说啊，我给你拿的这套可是蚕丝被，四千多块呢，弟弟虽然尿了你的棉被，阿姨赔给你的却只会更好！”
沈梦昔根本不和她计较，很给面子地对她和金宝库笑笑。
诚诚却十分不喜妈妈提起他的糗事，“我已经不尿床了！我还会使筷子......”
“好好好。”万晓莹并不相信，只是敷衍。
她看着沈梦昔坐上自家沃尔沃的驾驶位，心里更加不舒服，沈梦昔握着方向盘，侧头冲她挑眉一笑，又看了金宝库一眼，万晓莹立刻回身挽住金宝库，逃也似上楼了。
——吓死了！她分明从那小丫头的眼里读出：我只要勾勾手，你老公也得跟我走！
沈梦昔笑得开心，手臂向前一挥，“出发！”
诚诚在后座伸出双臂：“出发！”
回到东山小区，姐弟两人一人拖着一个皮箱，出了电梯。
刚要开门，沈梦昔忽然察觉到异样，她狐疑地看看对门，里面隐隐传出哭声，这大过年的哭什么？
午饭后，玥玥上楼来找诚诚玩，孙纯抱着瑄瑄也来了，笑着说：“听到你弟弟蹦了，玥玥就说诚诚哥哥回来了，果然是！”
玥玥和诚诚热烈拥抱着，互相交换着礼物。
孙纯也不进屋，只站在玄关处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欢喜你知道吗，你家对门死人了！”
沈梦昔一惊。
她的表情激励了孙纯，“我也刚从我妈家回来，听关胜男说的，你对门赵叔，三十儿晚上心梗没了！”
沈梦昔对蒋玉梅老公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叫赵国强。这人其貌不扬，也不怎么爱说话，几次蒋玉梅撒泼，还都是他默默拉她回家的。
诚诚和玥玥两个小家伙也听懂了，瞪大眼睛站在一边，游戏都不做了。
诚诚冷不丁问了一句，“是杀人了吗？”他眼睛里尽是兴奋的光。
“不许胡说，是生病。”沈梦昔制止诚诚。
“妈妈我害怕！”玥玥凑到孙纯跟前。
“不怕不怕，你俩去玩儿过家家！。“孙纯摸摸玥玥的发顶，看俩孩子到窗边玩儿去了，又对沈梦昔说：”关胜男说，她自己在家过年，正看春晚呢，就听楼上鬼哭狼嚎的，上楼敲开门一看，赵大叔躺在地上，赵大妈正使劲扶他起来喂药呢，赵峰一边打着120，一边给她开门，回头又阻止他妈动他爸，艾玛，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