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累一时语塞,黄元这个语言陷阱让他根本无法回答。
黄元也不想得罪王累,堵住对方话之后便又说道:“王主簿劝我,我心中很是感动,主簿是担心赵韪势大,我出面告发,会遭到报复。可我不怕。主簿且看,这些被抓的刺客就是赵韪派的死士,欲置我于死地。
我的生死,悬于一线。
可是为人子者,能只管自己的死活,放任父仇而不顾吗?
大丈夫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任他赵韪有滔天权势,无数的爪牙,能够遮天蔽日,翻云覆雨,指鹿为马,可我黄元有一腔热血,不惧粉身碎骨。
圣人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天日昭昭,人心灼灼。
若是能用黄元的一条命除了赵韪这个狗贼,还我益州大地一片清朗,还百姓一个安康,我黄元又何惜一死。”
“黄郎君壮哉!”
周围百姓听了黄元之言,忍不住鼓掌叫好,更有甚者,竟然听得潸然泪下。
这时一人站出来对着黄元长揖及地,朗声说道:“我益州百姓苦奸臣赵韪久矣。黄郎君为了益州安宁,不惧赵韪的威胁,不顾自身安危,我等如何能让他专美于前。今日我等一同,状告奸邪赵韪。”
“铲除奸佞赵韪!”
这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口号。很多人被裹挟着,甚至不知道谁是赵韪,但并不影响他们高呼。
王累看着这场面一时大惊失色,他立刻看向黄元,厉声说道:“黄郎,你不要再冒失了,这会出大乱子的。”
黄元却丝毫不以为然。
“王主簿,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今日这般场面是民心所向,王主簿要做的是加入我们,为国讨逆,而不是与百姓为敌,与历史的车轮为敌。”
面对黄元凌厉的气势,王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黄元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王累说道:“王主簿,这件事你做不得主,还是去见刘使君和王治中,禀报他们。
王主簿,我知道你对刘使君素来忠诚,你也不想使君被赵韪钳制,成了一个傀儡吧?”
“我!”
王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他不是傻子,黄元此番前来,能没有倚仗?搞不好就是刘璋指使的,他再阻拦,身份就尴尬了。
王累落寞地走了,而黄元则向着东面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卓这个愣头青,素来将益州当做他赵家的,今日听得自己在州府前告状,能没激烈反应?
希望他能再坑一次老子,你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