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匹夫,少在这说些风凉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尔等心思,只怕巴不得老夫天命之衰早点降临吧?”吴胜堂神色冷淡,紧盯着面前二人说道。
“吴道友这就不对了,我等三人现在可算一条绳上的蚂蚱,才携手去掉那唐老鬼,现在杨道友也不过是关心问候几句罢了,怎的连林某也带上了?”林奘此时也是眼现冷色,抬起头盯着吴胜堂,大有一言不合三人就开打的架势。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不过这里可能要让尔等失望了,老夫虽然未寻得龙元果,但多年搜寻,却是得了几种足以让老夫讲天命之衰延后数百年的珍宝灵药。嘿嘿嘿!”吴胜堂说完,手一甩,将那可自由出入阴风洞的令牌还给杨云帆,然后冷笑着转身离去。
站在原处的杨云帆与林奘听到吴胜堂的话,戏谑的脸色变得僵硬,怔怔的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才交谈到:“林道友,你觉得吴老鬼所言是真的吗?”
林奘阴沉着脸,低沉着声音说道:“哼,不管怎样,百年后自见真假,何必猜测。”
说完,林奘也不再理会杨云帆,朝着石桥尽头走去。
杨云帆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口中喃喃自语道:“吴老鬼,杨某倒也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等到几人相继离去,石牢之中,那被吴胜堂一掌劈打摔倒在地的男子才艰难的站立起来,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青年身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青年脸上的污血。
只是疯子手上本就污垢沉叠,加之刚刚吐血不止,更是满手血污,越是擦拭,倒越是将那青年本来面目遮掩不见。
“徐师弟,师弟,你千万要挺住,我们师兄弟多年未见,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父亲还在这里等你我想办法呢,徐师弟!”疯子终于不再装傻,脸上流露出几行浊泪。
徐飞扬本就故意装死,只是听得此人原来就是自己的师兄唐铭,心中剧震之下,因害怕吴胜堂三人再次折返,强忍着热泪,继续沉寂。
这样,徐飞扬任由唐铭摇曳着不动,而唐铭在见到自己的又一至亲之人彷如死去,更是整日怀抱着“尸首”不放。
这倒是徐飞扬多心了,吴胜堂这次亲自印证之下,已然确信徐飞扬已然废去,加之在半道被杨云帆二人一顿暗讽,更没有心思再来回想这本该身死之人。
至于杨云帆与林奘二人,在知晓了吴胜堂已谋得增长寿元的灵药,更是整日急切的探查其来源,早已忘了那关押阴风洞天牢的青年。
就这样,三月过后,徐飞扬感觉自己的神识已到了一个极限,若是再不加以灵力抵御修复,只怕会被阴风沾染污秽。加之数月以来,灵机山再未派人前来查探,也有了兄弟相认的心思。
这一日,唐铭还沉浸在悲凉之中,双手死死的抱着“死去”的师弟,脸色惨白灰败,显然是在阴风是肆虐之下,加上被吴胜堂那一掌之威伤的不轻,已有些摇摇欲坠来。
忽然,那躺在怀里早已僵硬的身体一阵蠕动,前后骨骼隆起-平复-隆起-平复,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青年沉寂下去的脉络开始流窜起来,冰凉的身体也逐渐有了温度。
唐铭初始还未在意,但在发现异常之后,忽然将其丢弃,蜷缩至石牢角落,有些惊惧与警惕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可怕之事一般。
徐飞扬等身体恢复原形,感觉那隐藏在血肉之中的灵气又恢复过来,急切的盘膝坐起,运转神魂之力,驱散那侵蚀神魂的阴风,更是以灵力冲刷身体的不适。
一个时辰之后,他才缓慢的睁开眼,看着蜷缩在墙脚的男子,眼中不自觉的流出两行热泪。
“师兄,你受苦了。”说着,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唐铭走去。
他此时神识恢复,灵力运转之下,自然查探出唐铭灵脉被封,由于长期没有灵力滋养,已有一些渐渐枯萎的迹象。
唐铭听到徐飞扬说话,非但未曾站立起来显示兴奋,反而更加警惕的紧靠墙脚,好似又变得痴傻一般。
“师兄,是我,徐飞扬啊!你看看,我是师弟啊。”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虽未言说对话,但徐飞扬哪里不知晓唐铭也是一直对外装傻充愣。此时兴许见自己恢复常态,误以为是其他人故意假扮所致,这才一直警惕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