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姜南书理解不了,只能归类为特殊癖好。
纪风眠有苦难言,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像个蠢货。
可是晕过去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之,等他能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人在浴室,手握小兄弟。
虽说对于高中生来说,这算是每周必修功课,可恢复意识就面对这么具有冲击性的画面,着实让纪风眠有些懵。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想不起来。
纪风眠只能善后,继续一半的工作,可不知道这次怎么了,特别难搞定。最后,他差点破皮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出些破碎的画面来。
什么都是模糊的,唯有一截线条完美的腰和两个小小的腰窝。
在那瞬间,纪风眠解决了问题。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姜南书忍不住开口问,实在是无法忽视坐在对面的人那通红的耳廓,和嘴角诡异的笑容。
着实让他有些背脊发凉。
纪风眠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些事情……”
姜南书眉头微皱,“你是不是吃错东西神志不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有啊。”
“你从早上就不对劲,刚才说回去解决生理问题,需要……一个小时这么久吗?”姜南书迟疑着问,“你是不是,有便秘的困扰?”
纪风眠这才反应过来,姜南书这是误会了啊。
这可是涉及到男人尊严的事,他放下勺子,盯着姜南书直直看了过去。
严肃的神情,让姜南书也微微一愣,心想难道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姜南书,不是便秘,是清晨的,属于男人的生理问题。”纪风眠一本正经,“对于我来说,一个小时是正常发挥。”
“……”
姜南书沉默片刻,觉得刚才担心他的自己,真是个傻子。
“你不信?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纪风眠误解了姜南书的沉默,不服气起来。
姜南书觉得头有点痛,“我信,你很厉害。”轻描淡写的一句,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制止纪风眠的后续发挥。
没想到,这次却似乎失灵了。
纪风眠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继续问:“你一次多久啊?有没有一个小时。”
“……,与你无关。”姜南书吐出四个字。
纪风眠不依不挠,“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好兄弟不就应该分享这方便的心得吗?”
“不觉得。”姜南书抬眼,“而且我对这种事情兴趣不大,有反应的时候,做几道题就能冷静下来。”
“魔,你是魔鬼吗?”纪风眠目瞪口呆,“那个时候,血液不都应该往下涌动大脑供血不足吗?你还能保持理智做题?”
“嗯。习惯就好,这种影响对于人的一生并没有好处。”
姜南书倒是开始分享经验来,将自己对于生理问题的看法一一告知。
毕竟,纪风眠说这是好兄弟之间应当做的事情。
那就交流一二好了。
纪风眠:“不是,你不准备结婚生子?”
姜南书垂下眼睛,想着记忆中父母每次离开的背影,“我没有这个计划,无论是婚姻,还是血脉延续,对于我的人生来说都不是必要的,相反,或许会是一种阻碍。”
纪风眠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甚至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他简单粗暴地解释为,“那我也一样,我们就能当一辈子好兄弟了!”
“……”
姜南书不觉得这句话会成真,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会走向婚姻家庭。
即使是向他父母那样一心都是事业的人,也避免不了走进婚姻,然后延续血脉,生下了他,却不负责任地没有给予任何亲情。
姜南书早已不在意,他只是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他理解不了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我的父母就是如此,人生规划重于一切。我还是遗传了部分属于他们的性格,为了不将这个悲剧延续下去,婚姻和孩子都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之内。”
姜南书冷淡解释,仿佛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纪风眠更加茫然,不知道话题怎么会从清晨的生理问题进展到这个地步。
他有些手足无措,高兴姜南书对自己敞开心扉,又不想看到姜南书这样的表情。
最终,只能汇聚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姜南书,我们一起过年吧。”
姜南书抬头,又想起曾经每一年的除夕,他都在隔壁和纪风眠还有爷爷奶奶一同度过。
“你不回安平市吗?”
“啊对。”金鱼脑纪风眠这才想起,他是要回安平的,“我们一起去过年吧,对了,我爷爷肯定会很喜欢你。”
姜南书本来准备拒绝,听到纪爷爷的时候,还是改变了主意,“好。”
不管怎样,他还是想见见那个曾经给予自己亲情温暖的老人。
***
两天后,安平市机场。
两个长相惹眼的少年并肩从到达口走了出来。
“你这件羽绒服还是不行,在南方可以过冬,在北方室外不行,待会我带你去买几件。”
纪风眠碰了下姜南书的手,只觉得像冰块一样。
他下意识抓起对方的手,想往口袋里塞,又觉得一阵阵发晕,最终只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放开。
对于他时不时的抽风行为,姜南书已经非常习惯,“不用了,穿你的就好。”
“啊?”
纪风眠眨了眨眼睛,刚才和眩晕感抗衡,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姜南书以为他不愿意,解释道:“我在安平就待几天时间,没必要买一件新的,你借一件不穿的旧衣服给我就行。”
在姜南书收集的参考资料中,好朋友互相借衣服穿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便提出了要求。
“哦哦,好的。”纪风眠高兴起来,心里美滋滋地盘算把哪件衣服借给姜南书穿。
甚至,他还想着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姜南书穿,在让店里送一件同款过来,那么两人就能穿上一样的羽绒服。
一走出去,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好兄弟。
纪风眠高兴极了,搂着姜南书的肩直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司机正在那边等着。
“小眠,小眠,纪风眠!”
纪风眠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才看见了喊他的人,“爸,你怎么来了。”
纪国华差点没被这不孝子给气死,他推了下午的重要会议跑来接人,结果眼睁睁看着纪风眠视而不见地走了过去。
他觉得这是故意挑衅,毕竟纪风眠经常这么干,可转念一想,还是挂上了笑容,“我来接你回家,这位是?”
纪风眠搂着姜南书的肩拍了拍,“我的好兄弟,姜南书,这回在这里过年。”
“叔叔,你好。”
纪国华笑得很亲切,“你好,小眠在醴州没给你添麻烦吧?”
姜南书见过纪国华一次,那是在小学毕业的时候,纪奶奶去世,他来醴州处理后事,并把受刺激发病的纪爷爷和纪风眠一起接回了安平市。
他不知道纪国华记不记得自己,从表现看起来,应该是不记得的。
也是,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而已,像纪国华这样忙碌的生意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纪风眠带着姜南书跑遍了安平市所有好玩的地方,也去疗养院看了纪爷爷。
纪爷爷虽然因为老年痴呆症完全忘记了姜南书,却依旧对他十分喜爱,拉着姜南书下了整整一下午不知所云的象棋。
两人形影不离地度过了愉快的几天假期,直到小年夜那天,纪风眠吃过中饭就被纪国华一个电话叫走了。
纪风眠看起来很不乐意,却破天荒地没有拉着姜南书一起。
他只在离开的时候,喋喋不休,“你记得吃药啊,就放在你房间床头柜上,保温杯里倒好了热水,别忘了,回来我要检查的。”
“好。”姜南书答应下来,“这是你第十五遍说这句话,再说下去的话,我大概需要去医院挂耳鼻喉科了。”
早上的时候,姜南书有些鼻塞喉咙痛,应该是因为不适应北方的寒冷冬天感冒了。
虽说室内有暖气,可这两天他们都在外面跑,感冒也不算太奇怪,小问题而已。
纪风眠却又紧张又内疚,一天要问个八百遍。
“为什么?”纪风眠紧张起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耳朵起茧可能会影响听力。”
“……”纪风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姜南书这是嫌他啰嗦,“我走了。”
他气鼓鼓地转身,关门,顺便在心里暗骂他爸。
吃饭就吃饭,还选在郊外的什么度假村,说一起过什么小年夜。
烦人。
要不是为了除夕不被打扰,他才懒得跟不知所谓的人吃饭。
姜南书以为只是一场小感冒,吃过药睡一觉就好。
没想到,纪风眠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开始发烧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纪风眠名下的房子,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偌大的公寓,只有姜南书一个人。
纪风眠今天不会回来,说是和他爸有事。
至于什么事,倒是在纪风眠的喋喋不休的关心中,被两个人都忘在脑后了。
应该不太重要。
姜南书也没脆弱到感冒就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吃过药洗了澡,他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睡,却是噩梦接踵而来。
“!”
姜南书猛地醒了过来,他愣愣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只以为又是那个噩梦。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南书摸过手机,发现时间竟然才过去了几个小时。
此时,才刚刚是下午六点。
他点开纪风眠发过来的信息,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之前不是说我爸在外面谈了一个吗?好像姓安。】
【我爸今天带我正式和安阿姨吃饭,她有个比我小半岁的儿子。】
这两条短信的内容,竟然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
怎么会?
姜南书皱眉,静静的捏着手机,数着时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十分钟之后,纪风眠应该会见到他的继弟……
安可夏。
十分钟一到,手机再次震动。
【艹!怎么会是安可夏?他居然是我爸那个对象的儿子?】
姜南书手指冰凉,梦里的那些文字画面,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其中。
这个世界,这个他生活着的真实世界,竟然是一本小说?
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