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你也好意思自诩娘家?”沈律一声冷笑,瞟向骆宾。
两人对陈婉君自杀的由端心知肚明,骆宾是杀人凶手,薇薇对骆宾唯一有用的地方是能安抚住半痴糊涂的邵翠萍,要不是有这个用处,薇薇早折在骆宾手里了。
“沈总还在生气?哦不,瞧我,应该叫妹夫才是。”骆宾故意拍拍额头,仿佛自己忘性大,失笑几声,又道:“过去如过往云烟,往日甭管谁罪孽千帆重,看的开,手上就仍旧清清白白。”
“我没你那么高的道行,放下屠刀,转眼就立地成佛了。”沈律讥笑。
“那你想怎么样,忏悔,在你的新婚妻子面前求得宽恕、原谅?你们成为夫妻,是要把秘密共享,袒露彼此一切,包括…..不可饶恕的罪孽……你犯下,助我弄死陈婉君的事?”
“闭嘴!”
两人间短暂的沉默了,目光都往台上看去。
新晋成员的入会正进行到颁发徽章环节,许君华排在第一位,从梁妗心手中接过一枚深蓝的八角菱形镶钻徽章,那是俪群会成员的身份标志。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偏偏排到最后一位Selina时,端着托盘的人手一滑,梁会长还没将那枚徽章拿起来,那件宝贵的身份象征饰物就随盘摔在了地上。
“呵。”骆宾抬唇一笑。
这热闹有的看了。
事儿不大,但面子大,尤其是在俪群会的夜宴上,摔的面子就更大了。
台下已有嗤笑议论,Selina站在台上觑了梁妗心一眼,很清楚这是梁妗心故意给自己难堪。她入会的确在外人眼里是意外了些,若不是少卿亲自与黎铭锋对谈,黎铭锋又不知允诺了梁妗心什么,自己才进入外人眼中的仙甸之地。
Selina笑了笑,保持着礼节性笑容,在众人眼中先朝梁妗心伸出手,“会长好,很高兴加入这个大家庭,以后承蒙赐教。”她的眼神,仿佛略过了摔在跟前地上的托盘徽章,看不见其它,仅仅眼中盛满对梁会长的敬意似的。
梁妗心伸出手,与她握了握。
一分钟后,一个看着更稳重些的人捧着托盘靠近,放在盘内的徽章已被细细擦拭干净,这个授予仪式才正式结束。
“看,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欺凌。”骆宾看着沈律,评论刚才那一出短暂而精彩的戏剧。
沈律无言,沉默,面上有些冷。
骆宾盯着从台上下来的Selina,自说自话,却更像在对沈律说:“她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能打出一片天,还不是最后靠了男人,她以为找着倾心相待又有本事的男人就能活的有尊严有地位,还不是能被更有地位的轻易打脸折辱。”
“你想说什么?”沈律同样盯着不远处,问。
“你为薇薇选的靠山很好。”
“你这是在夸自己?”
骆宾将手里的酒放在桌上,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向沈律,他的模样稳重中有三分不羁邪性,“至少哪天你不在她身边,你保护不了她时,别人还能顾念她姓骆。”然后靠近,以极低的嗓音再道:“别做卸磨杀驴的蠢事,没好处的。”话毕,绕过沈律大步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