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宝悄悄松了口气,心想是他瞎操心了,人家薛夫人这几十年不是白活的,说话时心里自然有一杆秤。
至于沈容,他就算说错话也没什么,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会被人骂小心眼的。
“我是沈容,川川最喜欢的沈容。”沈容无比自信地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沈容又道“娘,我们赶紧进去吧,外面冷。”
薛夫人脚步一顿,颇为惊讶,“你叫我什么?”
“娘。”沈容一脸自然地说“你是川川的娘,川川是我的新郎官,我和川川是一家人,你是他的娘,当然也是我的娘。”
薛夫人闻言忍俊不禁,“你这孩子嘴真甜。”
沈容骄傲地傻笑“川川也这么说我。”
两个贺衍川最亲近的人,算是一见如故,薛夫人很喜欢自己这个未来的男儿媳。
进屋以后,脱下狐裘和大氅,落座以后,沈容赶忙把热茶和糕点推到薛夫人面前。
“这个羊奶糕,我和川川都好喜欢好喜欢吃,娘你也吃。”沈容极力推荐那盘满是奶香味的糕点。
“好。”薛夫人眉眼带笑,拿起羊奶糕尝了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感叹地说“这羊奶糕虽然不错,但味道还是比不上西北那家老字号的,那家人做的羊奶糕,川儿从前一个人能吃掉一盘呢。”
“哇!”沈容瞪圆了眼睛,“川川可以吃掉一整盘糕点,比我还厉害。”
薛夫人被沈容稚嫩的话语逗笑,道“那时候他在军营里,每天的训练量都很重,我吃饭用碗,川儿和他父亲用的可是盆,喏,这么大一个。”
薛夫人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个形状,沈容眼里的惊讶更甚,“好大,我、我要吃两顿才吃得完。”
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薛夫人讲这些往事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捧场的沈容,虽然傻乎乎的,老是抓错重点,但和他聊天,薛夫人却感觉很放松。
于是不知不觉间,薛夫人把当初贺衍川在西北做的许多事情都说了出来,无论是趣事还是糗事。
当年薛家一半的人都去了西北守边关,直到先帝病危,贺衍川被迫接受太上皇密旨才一同回京城。
在西北整整十年的时间,期间的际遇,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贺衍川回到家时,刚好听见薛夫人讲他带着三千精兵深入草原追击外族,最后一身鲜血拎着外族首领的头颅回来时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