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任绮在寻找瀛洲仙岛之余,还抽出时间与桑木屋中的各路实力不弱的修士切磋,受益匪浅。
孟长东和武蕴灵比任绮晚了一天到桑落村。
三百年前弋努拜师大典后,孟长东和武蕴灵与任绮曾有过一番友好的切磋。
这些年来,当初切磋过的天骄们纷纷突破,孟长东和武蕴灵也已经修炼至化神期大圆满。
任绮也没想到会在桑落村重新遇上这两人。
她还发现两人都对自己进行了深入了解,一直在为与自己再度交手切磋做准备。
任绮十分感动,爽快地应允了切磋请求。
如今这两人,更是被她打得心服口服。
今日她本来和武蕴灵约好了,要和她探讨切磋术法的。
但大师姐在,她自然应该侍奉在大师姐左右,只能对不住自己的忠实拥趸了。
只是这两人也古怪,怎么把大师姐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边?
虽然这一次见到大师姐的时候,任绮有感觉,比起三百年前大师姐的修为越发高深莫测,她甚至错觉大师姐是个普通的凡人。
若不是那独一无二无法抗拒的亲近感和熟悉的容貌装扮,她还真有可能辨认不出来。
任绮一手抓住一个后衣领,将眼前快要打起来的两人撕开,示意两人看大师姐。
“武蕴灵,孟长东,大师姐在此,不得放肆!”
一男一女两个化神期修士看到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看上去熟悉的和善女修,不由愣了愣。
任道友自己是天雷门药堂堂主魏谷座下首徒,她哪来的大师姐?
只有一种可能,面前的女子就是玄真大师姐!
可是……玄真大师姐身周没有一丝灵气流动,她与任绮相比容貌略逊一筹,身上是玄色法衣,和之前在天雷门见识过的白衣神女气质判若两人。
他们还以为这位是桑落村的普通村民啊!
武蕴灵瞳孔微缩,孟长东一身冷汗,两人同时拱手,开口招呼道:
“弟子勾陈宗武蕴灵,玄真大师姐安好!”
“弟子凌霄宗孟长东,玄真大师姐安好!”
林玄真笑了笑,不意外他们的惊讶。
武蕴灵和孟长东的表现,不正意味着,她收敛气息水平已臻化境了吗?
方才任绮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怔愣了一瞬,只是她反应得特别快,马上就调整了表情。
林玄真之前将两人斗嘴听了个完整,早已忆起两人都是三十六宗的天骄。
她直言问道:“勾陈宗和凌霄宗……你们也是来找瀛洲仙岛的?”
武蕴灵连忙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勾陈宗只是派弟子前来收些灵蚕丝,只是桑落村人支支吾吾推三阻四,收了灵石却迟迟不肯交付,我才不得已留下的。
孟长东点头道:“我也是凌霄宗派来收灵蚕丝的,遇上的事和武蕴灵差不多。至于大师姐您提及的瀛洲仙岛,留影我也看过了,但我是不可能进入瀛洲仙岛的。”
孟长东连忙摆摆手,说道:“因为我曾经在四百年前进过瀛洲仙岛。”
“撞仙缘”入瀛洲仙岛,这种碰运气的事可以进行多次,但一个人一生只能进出一次瀛洲岛。
这种限制,在林玄真这儿基本上不存在。
林玄真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孟长东和武蕴灵才放松下来。
原来大师姐私底下对晚辈是这个样子的?
林玄真又看一眼孟长东,感觉到他身上和玄武甲的气息相似。
直觉不太重要,林玄真便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知道了。”林玄真点了点头,对任绮吩咐道,“任绮,你按照计划把这一处探查完,我再亲自去一趟北境深处。”
无论桑落村人有什么计划和打算,他们几个都是化神期,和桑落村的村长修为相当,倒也不必太担心。
更何况,化神期修士想要在未曾开启灵智的上古异兽面前逃出生天,难度不高。
任绮干脆地应下,就回身进了桑木屋,准备收拾一下,再和大师姐分头探查北境冰原。
孟长东和武蕴灵对视一眼,察觉到对方心中对此事的漠不关心,又考虑到自己找到瀛洲仙岛也没什么好处,便只说道:“那我等任道友从北境回来,再上门拜访。”
武蕴灵平淡的表情变了,她忽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对桑木屋里的任绮说道:“任道友,我可以帮你一起探查北境。”
孟长东进入过瀛洲仙岛,她武蕴灵可不曾进入过。
若是能加深她与任道友的交情,到时候头几个撞仙缘的机会定是有的。
孟长东自然不满,又和武蕴灵打起了嘴架。
……
等待任绮在桑木屋中折腾的时候,看两人拌嘴,手上攻击的小招式不断,林玄真颇觉趣味。
正打算给两人拱拱火,最好能认真打起来,她还能以剑术制服这两人,也让天魔玄真发泄一下。
忽然,林玄真飘散出去的零星几根神识细丝,察觉到桑落村里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不太新鲜的灵气。
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人死之后,修为重返自然天地的那种不太新鲜的陈年灵气。
这灵气能被她察觉,说明有人死了,死在桑落村各家各户都有的隔绝气息阵法外。
林玄真干脆将整个桑落村未被隔绝气息的法阵覆盖之处,都用神识探查了一遍,这才终于找到那一具在北境苦寒之地已经凉透了的常煜明的尸体。
林玄真凌空摄物,默念口诀,一具衣衫褴褛又苍老干枯的尸体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孟长东惊讶道:“我好像认得此人!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武蕴灵在旁嘲讽道:“孟长东你鱼脑子吗?这不是炎极宗曾经的金丹期首席,常煜明吗?”
孟长东恍然道:“难怪我看着觉得眼熟,原来是几百年前那个总来跟你献殷勤的花花公子!我记得他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见大师姐面沉如水,武蕴灵不顾孟长东还在回忆当初听到的那些叫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话,出言问道:“大师姐,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