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还邀请迦文下午去他办公室看他收集的画。迦文如约而至,看到大卫的办公室里躺着两个大的木箱子,大卫说这是他刚从英国买来的画,打开一看,是奇怪的裸体的女人,幼稚得像毕加索的作品(迦文从来不喜欢毕加索,奇怪的能量和画风)。大卫得意地问她觉得怎么样,还说这个艺术家现在比较有名?迦文不懂欣赏这种艺术,就怂了怂肩说她也不了解,还可以吧,她附和地回答到,毕竟他是她的上司。
迦文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卫要给她看这个,匆匆编个借口说她还有工作没完成,就溜了。
律所的工作简直是无聊透顶,每天都是面对无聊的文件和一些招股书模板改来改去,迦文发现他们很多的顾客都是国内的公司想来香港上市,而且还发现很多是一些根本不知名的游戏公司。原来现在游戏公司都这么赚钱。
月底发工资,5万港币,对这个迦文是没有怨言的。终于靠自己拿到人生的第一份正式的工资,而且5万真的不算低。迦文马上想到跟律所的几个和她一样的年轻实习生去吃饭,说她请客,大家也都争着要互相请客。
这些实习生和迦文的背景都类似,索菲亚是来自悉尼的华裔,还有来自港大的莉莉,和来自英国的迈克尔,也是留学生。大家平时在一起讨论的也是自己今后的“钱途”,还有合伙人的各种八卦。
在香港大家都喜欢用名牌和奢侈品,一向对名牌不稀罕的迦文突然觉得自己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不知不觉被染浊,好像感觉也有必要买点名牌和奢侈品。于是遍拿着工资去某家奢侈品买了个近3万元的包包,说真的这个包除了在香港上班实习期间用,后来迦文也没用过几次。
香港的日子一开始是新鲜,后来渐渐麻木,而且在香港想交到知心朋友真的不容易,大家似乎都是比较功利心的。迦文有时候在想,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然后再看看胖胖的合作人,难道20年后迦文也要成为胖胖的合作人,每天背着名牌包,收藏古董名画,养披赛马炫富,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思吗?
迦文总觉得她活在一个很假很虚拟的世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试图用各种物质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有时候她觉得在香港好似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和矩阵,一个被金钱和欲望堆积的漩涡,一个只要陷下去就很难再跳出来的漩涡,一个似乎与她本性背道而驰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