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坐吧”赵昺笑着道。
“属下亲卫一团一营指挥使侯宝参见陛下!”
“属下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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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亲卫一团三营指挥使李玉参见陛下!”两人听了立刻上到顶舱大礼参拜道。
“好了,来此这么多日子也不到朕面前露个面儿,还当你们忘了朕呢!”赵昺抬手让二人起身,然后让王德在自己下手再摆上两张矮几,布置点心、茶水,让他们坐下道。
“杨统领,他们二人给朕做过伴读的,不过脑子笨些,只能入伍当兵了,没有不敬之处吧?”赵昺笑笑对杨世隆道。
“陛下说的哪里话,他们如此能干原来是陛下亲自教导的。”眼看着小皇帝点明了关系,而陈墩也与他们勾肩搭背的笑闹在了一起,显然是熟的不得了。可自己还以为已经将他们收为心腹,让他们监视小皇帝的行踪,这不仅是笨,而是傻了,其不反过来监视自己就算不错了。想到身边不知道还有多少小皇帝的人,杨世隆不禁冷汗淋漓,琢磨着太后不可能不知道,派自己前来监视更多只是做做样子,可他却当真了,此时也只能尴尬地笑笑道。
众人落座后,赵昺便开讲了。《白蛇传》在唐朝时就有了,起初不过极为简略,不过是个短篇神怪故事,主人公都没个名字,后世根据此传说又添加了一些的情节,使得故事更加平民化,符合大众的口味,得以流转。而传到现代人物已经更为丰满,情节更加生动、曲折,很快便将众人吸引住了,听到精彩处也是连声喝彩。
这场夏雨时紧时疏,湖上的游船稀疏可见,而雨雾缭绕中观景似更有番别致。圣驾一行的三只船缓缓而行,舱中的人却似乎无暇欣赏,皆被小皇帝的故事所吸引,雨滴击打舱顶的敲击声伴随着其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说书声让众人的心情也是时起时落,已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咕噜……’
“朕饿了!”当讲到白娘子喝了雄黄酒变身,吓死许仙之时,赵昺的肚子不合时宜的传来肠鸣声,他摸摸肚子笑笑道。
“呵呵……”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也跟着讪笑着。
“陛下,走的匆忙,也没想到会出来这么长时间,船上只备了点心,却没有安排厨子们上船。”这船走到了湖心,离园子很远了,当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去,要么挨饿,可小皇帝似乎兴致未消,王德苦着脸道。
“诶,死心眼,那边不是有厨船吗,叫过两艘过来置办不就好了。”赵昺从舱门向外望去,看到有船停靠在岸边笑骂道。
“陛下,前方便是西湖十景之一的曲院风荷,乃是夏日观荷的好去处,不若泊船于此,也正好用膳!”马端临提示道。
“咦,那里便是曲园风荷吗?怎么如此狭小。”赵昺顺着其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湖边一隅之地,与前世所见差之远已,有些疑惑地问道。
“陛下,正是那里。此处原始官办酒坊的麦曲院,近岸之处种满荷花,人倚花姿,花映人面,甚是恣意。每逢夏日和风徐来,荷香与酒香四处飘逸,令人不饮自醉,被作为十景之一。可惜临安沦陷后曲院被废,逐渐荒芜,只有荷香,却无酒香了!”马端临解释道。
“原来如此!”赵昺点点头,却不觉可惜,前世自己到此也是只闻汗臭,未闻到酒香的,只是添加了许多人造景观而已,却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岳王庙是不是就在其附近啊?”
“不错,鄂王墓就在岸上不远处!”马端临回答道,“可惜的是蒙元陷临安后,将鄂王墓尽数毁损,只余孤坟!”
“唉,岳武穆忠于大宋,抵御外辱,乃是于我朝有大功者,你们记下督促工部要尽快予以修复,以供祭奠和凭吊!”赵昺听了脸色黯然地叹口气道,他可以说是听着岳飞的故事长大的,在他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自己既然无缘与其相见,能为他做点儿事情也是应该的。
众人依照赵昺的吩咐将船泊在湖岸五十步外,以免龙船搁浅,又吩咐派出一只警戒船载着王德去岸边叫过两只厨船。这自然是他请客,下令三船并靠在一起,除了当值的士兵一同开饭。而厨船之上王德则早派驻了几个小黄门负责监视厨工操作和传递饭菜,外人不得登上龙船一步。虽然暂时不能上岸祭奠,他还是命人上岸给岳飞父子送上贡品,并在开宴前领众人撒酒遥祭一番,然后才落座开饭。
厨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供应三船之上的二百余人的饭食却不吃力,而菜品也算丰富,既不同于宫廷菜繁杂细致,又异于乡村农家菜的粗糙。且杭城地处钱塘江下游,东海之滨,水产资源较为丰富,菜谱亦是以鱼虾海鲜为主体,倒也合赵昺的口味。
大家都知小皇帝吃饭不喜奢华,只讲究实惠味美,因此看盘之类的都免了,先上的自然是凉菜,也以腊味为主,什么糟醋头肉、脯界、方条、线条、酱肉、旋鲊、肉瓜齑、鲈鱼脍、鲫鱼脍等等。而船上也都是亲近之人,赵昺也不必装斯文,酒没有喝两杯,菜却吃了个半饱,新来的两人虽未与陛下同席吃过饭,却早有耳闻,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小皇帝很亲切、不做作。
“陛下,那艘船跟过来了!”未等第二波菜上桌,陈墩报告道。
“呵呵,估计神仙是饿了,闻着酒肉的香味跟来讨饭了!”赵昺放下箸子向外看看,只见船头上的老道还在那盘膝坐着,却没有飘着,而琴声和歌声都没有了,他笑笑道。
“陛下,是否将他们驱逐!”众人听了也都笑了,小皇帝的话似将人家仙人比作了寻食的野狗和讨饭的乞丐了。陈墩笑吧又问道。
“不必,咱们也看看来的是仙,还是鬼!”赵昺摆摆手,依然笑嘻嘻地道。
“他们来了!”说话间,那艘船已经划过来了,与他们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放缓了速度,陈墩悄声道。
“不要理会,权当没看见,咱们继续喝酒!”赵昺端起酒杯言道,邀众人同饮,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想玩儿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