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一声冷哼,一双血眼冷冷瞪了泰山王一眼,泰山王立时感觉如遭雷殛,一张老脸涨得绯红,低头不语。
这时,众人顿时一个激灵,眼前的影像再次清晰起来,就在刚才,泰山王向六边菱晶血石大力猛灌真力,让影像瞬间便前进了十天。
这时众人眼前的影像已是十天后,这是一条十分宽阔的血红大河,隐约能看到对岸一座古老庄园的一角。
这条血河的河水湍急无比,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遍布河面之上,这根本就不是一条能渡船的河。
泰山王正坐在河边一块巨大的黑礁石上,此时泰山王十分狼狈,暴凸的双目布满血丝,一头的乱发,如同坟头上的枯草,衣衫早已经变成一堆布条,胡乱挂在肩上,就连脚上的鞋子,也只剩下一只。
这十天,只有泰山王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楚,这十天,是他人生中最不幸的十天,也将是他刻骨铭心,永生无法忘记的十天。
这虫口余生的十天,他没有片刻合眼,颗米未进,滴水未沾,这片刻不息的奔跑的十天,让他无数次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他对这片天地熟悉得了若指掌,他恐怕早已经变成黑炎独角仙的口粮。这十天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淌过多少条河,钻过多少个山洞,跳过多少座悬崖,终于,今天来到了这条血河边。
“哈哈,终于到了,再也不用跑了,就是这里,时光河,一去不复还的时光河,哈哈~。”
泰山王满是疲惫的眼睛里,突地涌起一丝光彩。
“嗡嗡~”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黑炎独角仙从远处飞了过来。
泰山王站起身来,高高举着手中缺了一块的巨斧,朝着黑炎独角仙挥动几下,然后原地旋转数圈,使尽全身力量,将手中的巨斧朝着河对岸的古老庄园扔了过去。
黑炎独角仙眼见美食当前,也没有再理会泰山王,从他的头顶直接飞过,追着巨斧在空中划过的痕迹飞去。
“哈哈,去吧,去吧,时光河,时光河,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河,多好的一条河啊!”
泰山王见黑炎独角仙从他头上飞过,并没有理会他,顿时知道他这一计,算是成功了。
虚空之眼中,在时光河的对岸,是一座巨大而古老的庄园里,这里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喜事。
对于当时的情景,后世有戏班唱词广为流传:南院西厢房,小妹正梳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小妹今天要嫁郎,突有板斧从天降,正中房中那道梁,吓得小妹把魂丧,把魂丧.....
“哥!”
小妹一声刺耳尖叫,响彻不知几重深的重重庭院。
“唉!”
一声粗犷而豪放的男人声音马上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哒哒哒哒如同跑马的声音,一名黑脸大汉以万马奔腾之势,从院子深处,洗卷而来,掀起一股狂风,带起无数落叶飞花。
“嘿嘿,妹找哥啥事情?”
黑脸汉子嘻嘻一笑,满脸讨好。
“哥,你快看!”
妹子神色惊慌,一只纤纤素手紧紧抓住黑脸汉子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指房中正梁。
黑脸汉子的目光,随着妹子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谁!哪个找死的混蛋!嘿,俺这暴脾气!”
黑哥一声怒吼,房梁都晃了几晃。
“是谁!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阉了你这混蛋,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在黑哥骂骂咧咧,怒不可遏之时,一只黑炎独角仙缓缓的从时光河上飞了过来,钻进大门,落在正中大梁上,一口咬在巨斧之上,喀嚓一声,巨斧立刻碎成几瓣,往地上掉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
黑脸汉子和他妹子都一脸懵逼的表情,根本闹不懂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吐吐~”黑炎独角仙感觉自己咬了一嘴泥,不停的吐出口中的碎铁块,尔后发出一声尖啸,身上顿时黑火冒三丈。
“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中了老子的偷龙转凤之计,畜生始终都是畜生,没什么智商。”
时光血河另一边,泰山王正轻轻擦拭着手上缺了一口的巨斧,就像是抚摩自己的情人一样温柔,情义绵绵。
“时光河,时光河,多好的一条河啊,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我!”
泰山王一边吟唱,一边扯下身上的碎布,朝河对岸的古老庄园做了一个鬼脸,以及一个下流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