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饭,孙贞娴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红菱给梳了一条辫子,用红丝带扎了,甩在脑后,靠在榻上喝茶。春分夏至忙着把穿上的花生红枣莲子扫了,放到了一边去,免得晚上睡着的时候咯人。还有些常用的衣裳褂子首饰,都收拾出来,一一的收好了。
这边才忙完,外面就听到了谢子珏的声音,“猴子,你去前面乐呵吧,你爷没事儿,好在你准备了酒壶,不然啊,你爷这会儿就趴那儿了。”
孙贞娴挑挑眉,这是没喝多的意思啊。
谢子珏撩了帘子进来,就看到了隐在一边的屏风后面的矮榻上,蜷着的人影。红菱带着春分夏至自然是问了谢子珏的好,然后就退下了。孙贞娴闲闲的喝着茶,看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中午可吃过了?”谢子珏看着孙贞娴悠闲的样子,红色的薄纱绫袜一双玉足若隐若现,勾的谢子珏的心里火急火燎的,只是现在还是白日。伸手抓了炕桌上的茶碗,“你的茶给我喝了吧!”说着就咕嘟喝下去了,原本就是凉了的柚子茶,是陈年的柚子泡的茶水,倒是冰凉爽口的很,还甜丝丝的。
“壶里还有茶水,那边就有空茶碗,偏偏喝了我的茶去。”孙贞娴翻个白眼,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中午的时候娘叫人送了一桌的席面来,我带着他们几个都没吃完,又是夏天,生怕坏了,剩下的赏了外面的几个丫头婆子吃了。”
“你喝过的甜,可别恼了,我给你倒上就是了。”谢子珏给倒了茶,才到外间叫了洗澡水,虽说没喝多少,席间的酒味都能把人熏醉了。
洗了澡出来,换了身湖蓝的夏稠衣裳,就进了东厢房抱了个漆色的木盒子过来,丢在炕桌上,“这是我手里的银子,不用交到公中,你仔细收着吧。以后,这些营生可都落了你身上了。以前,猴子帮着打理这些事情,只是,你也知道他有些本事,恐怕在我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
孙贞娴挑挑眉,开了盒子,里面都是账本跟银票,还有些房契地契——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能有这样的身家?
“咳咳,当初在上京盘了两个铺子,生意不错,攒了不少。还有些房契地契,这都是爹娘给的,你收着就是了。”谢子珏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买的时候也有些趁火打劫,而且还是孙贞娴的舅舅柳志和的产业。
“嗯!”孙贞娴摸着账本出来,下面压着的还有些现银,这怕是平日里都是要备上的。以后谢子珏出门的时候,身边的银子荷包里也要塞上的。
“公中有月银,还有四季衣裳,那些不喜欢的,你就自己做了,外面的针线铺子多的是,咱不缺这几个钱。”这话谢子珏说的忒有底气,毕竟,不说别的进项,就是上京的两个铺子,就够小夫妻俩开支的了。谢子珏的薪俸也不用交到公中,每年就是薪俸都是花不了的。
“我懂的。”孙贞娴也不是个会省着花钱的人,毕竟,身边的银子不少,就算是吃好穿好了,不亏待自己也是没错的。“我在外面还有些产业,你也帮着我照看一二,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去也是不方便的。”
谢子珏应了。外面的几个丫头又进来伺候着,谢子珏倒是有些困了,自去了里间歇一觉去。孙贞娴闲来无聊,倒是摸出了针线来做。明日去见礼,也不过就是谢家二老,还有曹夫人那边,倒是没有别的亲戚的。知根知底的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用烦心了。
红菱倒是忙着给孙贞娴递了个小册子,“奶奶,这是太太给压箱底的小册子,现在看一看。”红菱是刚刚成亲的新媳妇,自然知道那小册子上都是些什么,把那册子跟烫手山芋似的扔在了炕桌上,就闷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