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保持着手高抬的姿势,看着陈启明喃喃:“你也是红色的了。”
简瑶起身对陈启明说:“再见。”
简瑶走了,开车到半路,停车跑回家,拱进被子里,反复念叨:“眠眠,落落,陆晟。”
念叨了无数遍,拼命忍,死命忍,忍到指尖被抓挠到血淋淋一片,却依旧冰冷僵硬到毫无知觉后没忍住,裹着被子在黑夜里踉跄的奔向医院。
距离一步之遥时,轰然倒地。
……
沈眠到医院时接近天明。
低头看看熟睡中的简瑶,看看她包扎的像是木乃伊的十根手指,再抬头看谭岳洋:“你说她怎么了?”
“简瑶凌晨两点被发现昏倒在门口,医院的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过,通知了我,我安排她做了全身检查,除了贫血和低血糖外没什么异样,但她中间醒了一次,状态很不对……”
沈眠打断:“你说重点。”
……
陈启明这个觉睡的并不踏实。
隐隐约约的,总是听见门铃声。几乎不停歇,像是叫魂。
扯起被子蒙住脸当没听见。
轰隆一声巨响后不能当听不见了。
起身下楼,在楼梯口懵住。
他家的大门是木栅门,不说多结实,但用来做大门,三级台风还是挡得住的。
现下,家门口挤进来一辆车,木栅门被撞飞了。
车门打开,驾驶座下来的是沈眠。
在陈启明措不及防的时候,沈眠大步走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陈启明怔住,不等反应,哗啦一声响。
脑袋被狠砸了下,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触手边,全是花瓶的碎玻璃渣子。
仰头时。
沈眠手里拎着一个脸盆大小的烟灰缸,眉眼压成了一条阴郁的线,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来。
陈启明握住她的手臂,不可思议:“你他妈抽什么疯!”
下一秒,沈眠松手,手里的烟灰缸砸在他脑袋上。
接着陈启明被狠踹了一脚。
沈眠常穿AG,有时候AG的杀伤力并不比高跟鞋差。
陈启明被踹到小腹,脸扭曲了一瞬,伴随着脑袋上的血落在脸边,彻底火了:“你他妈这是在搞什么!别以为你是陆少卿的媳妇,老子就能随便你打!”
陈启明说完怔住了。
沈眠拎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眼底烧起的一团火,明明白白的在说,她不是想打他,她是想杀了他。
电光火石间,陈启明喃喃出声:“简瑶怎么了?”他和沈眠的交集,最深的就是简瑶,让沈眠想要杀了他,也只能是因为简瑶。
沈眠手高抬,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话:“给你烧纸的时候,我告诉你。”
水果刀落下的瞬间,被陆少卿给扯走了。
沈眠怔愣几秒,回头看到陆少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陆少卿的衣服,挤进他怀里,哭声从悲戚慢慢放大,近乎肝肠寸断。
陆少卿伸长手,把沈眠的脑袋按在肩膀,轻轻拍了拍,和地上坐着的陈启明对视。
陈启明沉默了很久,仰头哑声道:“简瑶……怎么了?”
陆少卿言简意赅:“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