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着痛哭出声。
文棠在深夜见到了敲门进来的司烨霖。
本不想再哭了,她哭的已经够多了。
再哭下去,眼睛遮不住,肯定会被爸爸妈妈发现。
却怎么怎么都忍不住,站在原地抽噎着抹眼泪。
司烨霖斜靠着房门,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好大会,走近抬手。
隐约感觉不太合适。
半响后手指蜷了蜷,还是揉了她的脑袋,声音很温柔,“别着急。”
文棠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找到大人撑腰了。
抽抽噎噎的问:“我真的能考上海城大学,让我爸妈和叔叔婶婶还有小哥哥,不为我的未来操心吗?”
司烨霖怔了瞬。
盯着她抽噎到几乎崩溃的样子,心在这瞬间悄无声息的软了。
虽然他认为这种事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文棠这丫头十七了,也不该只有这么点抗压能力。
但父亲当年和他说的话,却早已记在了脑海深处。
小时候在文棠身上吃过的那次大亏,不但让司烨霖学会了不再高傲到俯视众人。
也学会了平等看待和他智商不在一个维度的平凡之人。
哪怕这些年,他的身边全都是一顶一的高智商天才。
他依旧不会再先入为主的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
司烨霖代入不了文棠的崩溃。
却愿意安抚,并且很聪明的用文棠能接受的相当温柔的语气。
他弯腰和她对视,很肯定的说:“能。”
文棠因为努力而得不到回报的崩溃。
在这瞬间,因为从小便确信高不可攀,像是生活在云端上的司烨霖的肯定,而缓慢的消失了。
她的眼睛因为还含着泪水,水光潋滟到极其的漂亮,轻声问,“我下次月考能不是倒数第三了吗?”
人都说三岁定小,八岁定老。
司烨霖离开的时候,文棠八岁,依旧娇气并且爱哭。
他以为长大后的文棠也是如此。
娇娇的,不能受半点委屈,也不能受半点累。
所以他想的是慢慢来,不着急,一点点的来,让她轻轻松松的考上她心仪的学校就好。
可现在……
司烨霖环视文棠的房间。
突然发现这孩子好像还是从前的孩子,却也好像不是了。
娇气自然是有的。
她和小时候一样,长得非常娇软漂亮,纠缠在一起的手臂,像是软软的莲藕,头发乌黑卷曲,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司烨霖虽然轻揉了她的发,但俩人之间相距的距离却是很客气和守礼的一米距离。
一米间隔。
司烨霖却能闻到她身上玫瑰花的香味。
除却人是真真的被娇养着长大。
环境也是。
司烨霖环视四周。
文棠床上的纱幔上万郎币,地下的毛毯是展柜上的极奢品,床上随手丢着的限量版手工安睡娃娃全球仅此一个。
梳妆台上随手丢着的头绳。
钻石是真的,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也是真的。
就连梳头发的木质梳子。
都是二万从前买了上好的金丝楠木给她亲手做的。
文棠的生活环境和她的母亲文秀一般无二。
虽不住豪华城堡,坐拥仆人无数,却真的比司烨霖见过的王室子女还要娇贵和奢侈,她真真的是被娇养着长大了,但也……没那么那么的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