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距离那个被搅乱的5周年纪念日已经有3天了，这两天她一直都没有露面，不过今天还是跟着顾彦深来了公司。
季扬这两天人都不在公司，顾彦深的工作自然就比之前多了好几倍，很多事情，他都需要亲力亲为。
不上午，在公司都没有见到乔景莲，其实子衿很想要问问，之前和乔世筠说好的，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是不是还算数？所以这个电话，她的确也是很犹豫。
纪念日被搅局，那不是自己的责任，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和自己有关。
所以她现在有点不太敢面对乔世筠，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她又忍不住。
正犹豫不决，身后的办公室大门就被人推开，有人进来，子衿一转身，就看到慕晨初，有几日没有见到她了，慕晨初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办公桌上，双手抱胸，看着她。
“想什么想那么出神？我刚都敲了好半天的门，也不见你回应一声。”
子衿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慕晨初又一脸八卦地凑上来，“是在想顾总吧？之前乔家办的那个什么结婚5周年的纪念日，真是笑死人了，其实我有内部消息，不过应该是乔董吧，他应该花了不少钱，那天晚上都闹成那样了，第二天整个C市的娱乐八卦头条竟然都是风平浪静的。”
这个，子衿倒是丝毫不意外，乔世筠本来就是非常注重形象的人，那天晚上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会上报的。
“不过说真的，谢灵溪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我不知道。”
子衿摇了摇头，兴趣缺缺地接了话，“……之前她也和乔景莲说过怀孕的事情，不过好像是撒谎，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要乔景莲离婚的，她要是真的怀孕了，那就母凭子贵，如愿以偿了，正好你也如愿以偿和乔景莲离婚，我觉得挺好的。”
“……晨晨。”
子衿的心思不完全是在谢灵溪的身上，她总觉得，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总是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什么，她虽然都可以和顾彦深说，她同样也知道，顾彦深肯定是会帮自己去调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人就越是会惴惴不安。
“嗯？”
慕晨初见她喊了自己一声，没了下文，凑近她，伸手在子衿面前挥了挥，“……喂，子衿？你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在想我爸。”
子衿轻叹了一口气，拧着秀眉坐在了沙发上，慕晨初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边上。
子衿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很低，“……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我总觉得我爸……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了，是因为我觉得我每次一过去，总有点不自然。所以我之前和乔景莲他们达成协议的，我是希望自己出席5周年的纪念日，回头让我爸从医院出来，我想亲自照顾他。”
“把你爸接出来？”
慕晨初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未尝不可啊，这个医生哪怕再好，护士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亲人，我也觉得一个人，如果一直都被禁锢在一个环境之中，对他本身来说，就是一种很潜在的压力，指不定你把你爸接出来了，会对他的精神有帮助。”
子衿眸光一亮，抓着慕晨初的手，“……你也认为我应该把爸接出来么？”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啊，如果你一个人照顾不来，我也可以帮你照顾叔叔。”
她们一起上学那会儿，慕晨初就经常有去子衿家里，那时候申东明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子衿的母亲也在世，那时候她们申家其乐融融的，现在想来，也不过就是5年的时间，申家却已经变成了这幅摸样。
…………
子衿是真的感激慕晨初，她从英国回到C市，慕晨初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帮她，支持她，有些感情，不管用什么样的言辞去表达，都无法诉说。
也只有彼此心中最清楚。
她勾了勾唇，刚想说一句“谢谢”，手机就响了起来，子衿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过显示的地名是C市本地，子衿倒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接了起来。
慕晨初见她有电话要接，就做了一个先走了的手势，子衿点头，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温婉地叫她“申小姐”。
子衿愣了一下，“……是，我是，请问你是？”
“申小姐，我姓顾，刚从英国回来，我相信我不用说明自己的名字，申小姐也应该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
电话那头的女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始终都是一种淡然的语气，只是子衿闻言的瞬间，脸色刹那间就变得一片惨白，她的心脏咚咚跳了跳，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不稳，差点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慕晨初伸手刚一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侧过脸就正好瞧见子衿这么一副见了鬼一样的模样，她很自然地就顿住脚，一脸诧异地看着子衿，刚准备朝她走过来，就听到子衿气息有些不稳地出声——
“……请问您、您找我有什么事么？我……我不知道您回C市了，我……”
“申小姐不用太紧张，我没什么恶意的，回来也是临时起意。当然我想你应该是从彦深的口中听过我，所以我们也就不需要说什么客套的话了。我就是想见申小姐一面，有些话，电话里说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们见了面再说，申小姐，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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