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张画是怎么一回事?”
“这张画,现在早已没有了用处,毁了便是。”赵其轩背影一僵,定住身形,缓缓回身,嘴角勾扬起一抹警告,“如若下次谁再擅动我房间的东西……就请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便迈着步子,沉稳的踏出门外。
那张画被丢掉火盆中,火星熠熠,火焰跳跃……
终于……狠心烧掉了。
“赵大公子原来也是有心人啊。”
到了自己院落,赵其轩猛然没见到坐在墙头,双脚一荡一荡,脸上满是笑意的绝美容颜的女子,心中一愣,半晌才认出来此人便是颖华公主。
却说李君然和小太子换过衣衫后,身边只带着一个桂公公,坐着马车便施施然往驸马府行去。
远远的看见一辆精致的马车朝驸马府驶来,夜风吹来,掀起窗纱一角。
守门的卫士,认出了里面那个年老的就是平日里经常来宣旨招驸马进宫的桂公公,如今却是一身平常百姓的打扮,想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府中如今是多事之秋,少宫主消失不见,不知该如何应付。
门房颇为机灵,不亏是碧落宫训练出来的。他朝对面的另一个守卫悄悄打了个招呼,便悄然往里边禀报去了。
“你说桂公公来了?”大厅灯火通明,纯宁、纯净、楚天远严阵以待,就等颖华公主回来,一声令下杀到太师府去要人,如今听到桂公公竟然三更半夜的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探病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吧?几个人面面相觑。
守卫见此又多加了一句,“车中似乎还有别人,长的眉清目秀,大约二十来岁,却不知道是谁?”
风扬起纱窗的时候,他眼力极好,看的分明。
“楚护法,不管来人是谁,先将小烦带下去,免得被认出来。”虽然此刻的小烦在纯宁的纤纤素手之下早已改变的面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摇身一变,便是英气十足的小少爷,再做些必要的修饰,谁也看不出来小烦竟是那画中之人。不过,终究要小心行事,于是便叫楚天远先将小烦给带下去。
等门卫再次将来人带进来的时候……纯宁才真叫傻住了……
看着眼前的冷峻少年虽然穿着淡色长衫,长身玉立,风姿卓绝,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威势,不由的万分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知桂公公半夜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桂公公常来,都是纯宁接待的,所以很是熟稔。
桂公公暗中朝李君然扬眉。
李君然也不客气,冷然地走到上座,不自觉中就有一股雍容贵气,很自然地问纯宁,“初宇呢?已经歇息下了?”
能够让桂公公恭恭敬敬的人自然是皇亲国戚,再看他的言行举止,纯宁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想起那次在跟随少爷出去,在酒楼遇见的冷峻少年,还有少爷大婚那次……
“回皇上,驸马爷身子不舒服……”
纯净拉纯宁跪下给皇上请安。
纯净曾在随颖华公主到宫中居住几个月,自然认出这位就是当今万岁爷。
“朕知道他不舒服,朕私自出宫就是来看他的,你前面带路。”倏然站起身来,很自然地吩咐纯净。
“这……”看来皇上是特地出宫来探望少爷的,他执意要见少爷可如何是好?颖华公主还没有回来。
“怎么?朕叫你带路,没听见吗?”李君然冷冷地看着纯净,“前面带路。”
“皇上——”纯净灵光一闪,“皇上,其实……驸马和公主并没有在府中。”
一语既出,众人哗然。
纯净纯宁不愧是双生姐妹,默契十足,只见纯宁接下去道,“驸马和公主其实住在郊外的别苑。驸马身体不适,郊外的别苑空气清新,有利于养病,所以昨日便搬到别苑去了……”
“是吗?”李君然把玩复又坐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信地瞧着眼前的人。
“皇上请恕罪,不过这是真的。”纯净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们刚才说颖儿和初宇都去了郊外别苑,是吗?”李君然面色冷然,郑重地又问了一遍。
“是……”纯净和纯宁紧张下异口同声,心中愕然。皇帝好奇怪,难道要赶到别苑去?
“那云染姑娘没去咯?朕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出来,这就是驸马府的待客之道?”威严的冷然气息充斥着全场。
……
怠慢皇帝,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盖下来……纯净纯宁顿时赶到一阵冷风吹过……
一个谎话果然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早知道实实在在告诉皇上好了,让皇上派兵围剿太师府岂不是更好?如今说是不是还不算太迟?
纯宁和纯净对视一眼。
“云染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蒙着面纱,一个摇曳多姿的身影款款而来,朝李君然盈盈拜倒。
就场如救火,颖华公主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