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定邦左右为难道:“这……这个……当初那避子汤,可是娘娘吩咐要……”
柔华冷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恰逢贵妃和康妃都月子之中,侍寝那几个嫔妃,皆是颇得圣宠而无子,且又不与本宫同心同德,避子汤出了问题,她们之中无论谁有了喜,摊上了这等大罪,好歹也算是替本宫除一块心病,只不知后撞到这上头是瑞贵人,哼,这样也好,当初本宫叫她长春宫盯着熬给康妃催产汤药,后那汤药不知为何,用康妃身上竟毫无效验,本宫想着小林子固然嫌疑大,瑞贵人也脱不了干系,谁知道到底是谁动手脚?”
孟定邦抹了一把汗,劝道:“事情已经过去,娘娘多想亦无益处,还是让臣回去想想,怎样解决瑞贵人事吧!”
柔华扬手,孟定邦阖门而去。静荡荡大殿里,又剩下了博尔济吉特柔华一个人,这殿中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九凤翊云紫檀纱屏,赤金云钩青凤九华大帐,一旁搁着皇后方许用三层金凤朝冠,七只金凤一只金翟,镶缀朱纬,垂珠为饰,这天下女人个个渴慕至尊之物,被她握手中,可是她仍旧觉得空落落,仍旧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不如只为妃妾贵妃董鄂氏,不如端顺妃和恪嫔,甚至不如那个深启祥宫,只守着大格格度日庶妃陈氏。
为什么?凉凉泪珠儿洇湿了她烟白软缎寝衣上绣着几枝素淡东云草,为什么?她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特氏嫡出之女,天生聪明稳重,有高贵身份,有深沉智计,亦有不输于人姿容,为什么偏偏锁这个冰冷紫禁城中,如履薄冰艰难度日,她每一分努力,不但不会得到夫君赞许,反而为她换来了厌恶与冷落,如今连太后都开始疏落于她,还抬出一个贞妃来日日与她争权,要知道,这一点权势不但是她赖以生存根本,还是她继续走下去支撑!董鄂府这两个女儿!
小博尔济吉特氏几乎咬碎了银牙。
为什么贵妃那么轻易地就获得了皇帝几乎所有宠爱,为什么妃嫔们接二连三生下皇子公主,只有她,仍是膝下凄凉!每当看到皇帝看贵妃眼神,她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后,这个宫廷中是多么多余!
尖尖护甲平滑紫檀案上刻下深深浅浅痕迹,亦如柔华心,伤痕累累。
瑞贵人搬入了陌生永和宫后殿。虽然住这里,吃穿用度,无一不周,但她依然不安心,夜里莫名其妙地就会醒来,那淡粉刺绣七香软枕上,总会凉凉湿湿地洇满了她眼泪。
除了不许踏出殿门,她仍旧可以看见日升日落,只是对于她来说,从她慈宁宫被怀疑行止不端那一刻起,她天地就是一片黑暗了。特氏嫡出之女,天生聪明稳重,有高贵身份,有深沉智计,亦有不输于人姿容,为什么偏偏锁这个冰冷紫禁城中,如履薄冰艰难度日,她每一分努力,不但不会得到夫君赞许,反而为她换来了厌恶与冷落,如今连太后都开始疏落于她,还抬出一个贞妃来日日与她争权,要知道,这一点权势不但是她赖以生存根本,还是她继续走下去支撑!董鄂府这两个女儿!
小博尔济吉特氏几乎咬碎了银牙。
为什么贵妃那么轻易地就获得了皇帝几乎所有宠爱,为什么妃嫔们接二连三生下皇子公主,只有她,仍是膝下凄凉!每当看到皇帝看贵妃眼神,她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后,这个宫廷中是多么多余!
尖尖护甲平滑紫檀案上刻下深深浅浅痕迹,亦如柔华心,伤痕累累。
瑞贵人搬入了陌生永和宫后殿。虽然住这里,吃穿用度,无一不周,但她依然不安心,夜里莫名其妙地就会醒来,那淡粉刺绣七香软枕上,总会凉凉湿湿地洇满了她眼泪。
除了不许踏出殿门,她仍旧可以看见日升日落,只是对于她来说,从她慈宁宫被怀疑行止不端那一刻起,她天地就是一片黑暗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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