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确实喜欢程婉,他只是无法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挂念毫无芥蒂的与程婉在一起,哪怕另一个人很可能只是一个幻影。
他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应当全心全意,差了一丝一毫都不能叫做是爱情,但他自己无论是面对谁都没有做到过这一点。他有些迷茫了,但怀里仍然是激动地落泪的程婉,他又做不到拒绝,尤其是在自己率先王炸的时刻。
他只是个20岁的少年,他真的理解不了重如山岳的现实。
他温柔地为程婉擦去眼角的泪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干脆就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后。少年人本就不该有那么多顾虑,没到最后一刻,每一个正值青春的人都该把每一缕希望紧紧地攥在手里。管他前面是山岳也好铁壁也罢,撞过去不就得了,遍体鳞伤又怎么样!
他再次吻了下去,不管不顾。
窗外阳光正好,候鸟也成群结队,确实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大好日子。青春的活力与热情,本就不该在这个季节遭遇冷落。这个夏天确实很热,把寒冷的暗恋暖化成了世界的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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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白衣小女孩仰望着天空,“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吗?”
黑衣陆谦在湖滩上翻找着什么:“对啊,不好看吗?人类把自己的喜好和欲望升华,命名为爱情,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可笑的是这帮人自己还相信了这样的说法。”
“爱情不存在吗?”
“一切的情感都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演变,繁衍后代的本能就转化为了亲情与爱情,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东西。”黑衣陆谦挑出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将它甩腕掷了出去,在湖面上打起数十个水花,“不过是欺骗自己的谎言罢了。”
湖面上涟漪阵阵,在阳光下闪烁起细碎的光点,白衣小女孩仔细品味着这句话,隔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想拥有这样的谎言么?”
黑衣陆谦垂下了手:“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这种谎言呢?”
“做梦,都想有啊。”
白衣小女孩走过来,双手合握住黑衣陆谦垂下的手:“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一份其它的谎言,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黑衣陆谦看着稚嫩的小女孩,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惜你太小啦,我不喜欢小孩子。”他又说,“不然说不定我们也可以谈个恋爱哦。”
“在情绪上我只对朋友有兴趣,算是排在第二的兴趣,第一的兴趣是栽种在死亡的花园里。”白衣小女孩摇了摇头,“只有在那里我才能长大。”
“那你多半有机会能去到那里,陆谦是个执拗的性格,找不到佐藤雫他不会善罢甘休的。”黑衣陆谦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像是融洽的父女,“不会很久的,踏足死亡终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