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德
- 在你面前的是!汉室宗亲、孝景皇帝之后、涿县街头霸王、海内大儒卢植亲传弟子、东汉浪漫主义诗人、雒阳纸贵直接责任者、古文经学派辩经达人、古文经学派少壮派领袖、《左氏春秋》第七传承家族涿郡涿县刘氏开山始祖,今文经学派头号憎恶者……什么?名号太长记不住?嗯……好吧。我叫刘备,字玄德,这是我的、而非那位皇叔的故事
- 御炎
昏睡中的齐子姗听不清他的呼唤,更感受不到他的轻语呢喃,声声悔意。从灵魂深处渗出的疲惫,令她只想就此沉睡,不再醒来。
“少爷,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医生好心地想跟一脸疲惫的司徒赫哲换班,想也不想他一眼,紧紧握住柔荑:“不用了。”虽脸色不好,语气却是一贯的强硬,不容人置喙。
深深看了眸光一刻未离开过齐子姗的司徒赫哲,医生不再坚持,查看了一下齐子姗的情况,掩上门,悄然离开。将一室宁静留给他们。
一抹白线划破天际粘稠的黑,晕开一方明亮。一夜不敢眨眼的守候,衣不解带的照顾下,齐子姗总算退了烧。
当听到医生宣布这个消息时,司徒赫哲长长吁了一口气,才发现整个过程他一直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下。
释然的笑意悄悄自抿直的唇边荡起,凝着齐子姗的目光温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里面除了那张褪去热红,苍白憔悴的俏颜,再容不下其他。
这一夜整个司徒大宅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齐子姗的突然怀孕破坏了他整个计划,不,他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挡在路中的石子若是能用,他不会一脚踢开,若是毫无价值,他一定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悠悠醒来的齐子姗浑身虚软,头昏昏沉沉,使不上半分力气。头才微微抬起一点点,随即重重跌下。空茫的脑子提供不了太多的消息,可她的确不在那阴暗潮湿的黑屋子里了。
因为她看见了桌子,柜子,灯具,摆设,还有窗帘外跳跃的迷人阳光。记不清有多久了,她又重新见到了阳光?
不敢自己相信的眼睛,闭了闭眼又再度睁开,光还在!不是幻影。努力从脑海里搜寻可供参考的片段,一片空白中她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她是怎么出来的?是司徒老爷大发慈悲放她出来的吗?太多的疑问挤得原本就空乏的脑子更是一片白茫茫。
蓦地,一个被光团团围住的身影蹿入脑海。
天使?
真的是天使救了她吗?
现在的她是在天堂,还是人间?
茫茫然,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距离。
越想越迷惑,头一偏,一颗长着浓密发丝的头映入眼帘,突然看到一颗头,吓得齐子姗再压抑不住任惊声尖叫溢出口:“啊……”
尖锐惊悚的叫声吓醒了倦极睡着的司徒赫哲,整个人瞬间清醒。直起身,在对上那双紧闭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睁开的明眸时,喜悦取代了一切,点亮眸底的幽暗,璀璨的光华比天上的星星还光彩夺目。
忍不住激动,握住纤白的柔荑:“子姗,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失去一贯的冷静和自制力,任由情绪的波动主宰着他的行为。
相较于司徒赫哲的激动和喜悦,齐子姗惊愕不已。
司徒赫哲?真的是司徒赫哲吗?这不是梦?
手上重重的力道和温度提醒着她,这是真实,并非梦境。可是,她仍不敢轻易相信。司徒赫哲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养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就算真的是他,自己伤他那么重,他应该恨自己才对,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激动。
因为她的清醒而欣喜若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还冷吗?对了,你饿不饿?”高兴得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清楚,这样的司徒赫哲更令齐子姗惊恐万状。
见齐子姗对自己的询问毫无反应,只一味盯着他看,眸中还流露出几分惊恐。司徒赫哲见状,赶忙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在齐子姗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如一阵旋风消失于门外。太多疑问一个接一个重重而至,原本空茫的脑子长出许多枝节,杂乱攀爬在一起,刺得她头疼欲裂,却理不清半分头绪。
原就不甚清醒的脑子此时更加混乱不堪,越是想想出被自己遗忘了的细节,脑子就益发零乱,混沌。
司徒赫哲的匆匆去而复返没有给齐子姗太多思考的空间,愣愣地任由医生检查,机械式的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好半晌后,只见医生面露喜色对司徒赫哲说:“恭喜你司徒赫哲,夫人顺利撑过了难关,保住了胎儿。”
“胎儿”这两个字如巨雷轰得齐子姗脑子“嗡嗡”作响,原就晕眩的脑子更加混乱。
相较齐子姗的迷茫混乱,司徒赫哲仍沉浸于喜悦中,握住医生的手难掩激动:“谢谢,谢谢你,医生。”第一次如此真挚感谢医生的帮助,对这个职业升起巨大的敬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