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德
- 在你面前的是!汉室宗亲、孝景皇帝之后、涿县街头霸王、海内大儒卢植亲传弟子、东汉浪漫主义诗人、雒阳纸贵直接责任者、古文经学派辩经达人、古文经学派少壮派领袖、《左氏春秋》第七传承家族涿郡涿县刘氏开山始祖,今文经学派头号憎恶者……什么?名号太长记不住?嗯……好吧。我叫刘备,字玄德,这是我的、而非那位皇叔的故事
- 御炎
不知跑了好久,浑身的感觉已经麻木,只依着本能重复着一贯的动作。
突然,一束光笼罩着她,黑暗中乍现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很疼,本能闭上,待不适感消失后才缓缓睁开。
纯金的天使在灯光下闪烁着尊贵的光芒,车门打开,擦得蹭亮的皮鞋踩在雨水里显得格格不入,深灰色的裤管包裹着男人矫健而修长的腿,白衬衫掩不住那结实贲张的肌肉。
惊恐如山一重又一重压下,齐子姗只觉得天旋地转。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往旁边一倾,雨水飞浅入眼,她再一次与冷硬的路面来个亲密拥吻。
冰冷打在身上,浸入心,绝望的钟声在耳边轰鸣。尽管驼鸟似的不肯睁开眼睛,可仍清明的感知却不帮她隐瞒,让那熟悉的脚步声踩在心头,粉碎了一切。
打在身上的雨水少了,熟悉的气息就在头顶,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呼吸间吐出的灼热是怎样压抑的怒气。
“齐子姗,我真是低估了你。”声音很平静,很从容,甚至十分优雅与她的狼狈,惊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呆在他身边近半年了,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他的脾气。他表面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生气,得罪过他的人越危险。
事已至此,就算她真成了驼鸟也逃不开这既定的事实。从见到司徒赫哲的那一刻起,她的好运气就用完了。
一次次挣扎,却像风筝,就算已经快要飞出他的势力范围,只要他轻扯一下手中的线,她就得乖乖回来,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甚至显得无比愚蠢。
蹲下高贵的身子与地上狼狈不堪的她对视,车灯射入黑眸里面一片寂然,无波无痕,找不出一点情绪的起伏。
手指滑过她冰冷的轮廓,停在尖细的下巴轻轻抚摸如同鉴赏着一件珍贵的古玩。齐子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浑身血液冻住,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
怜爱的轻抚过她的轮廓,亲密如同爱侣:“没想到你演技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我是不是该颁一座奥斯卡奖杯给你呢?”声音很轻很柔,几乎淹没在雨韵里,却字字如刀扎入齐子姗惊恐的心扉。
凤眸微眯,凝聚的怒涛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其实,她的演技并不高超,是他给了她太多机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他亲手将伤害自己的刀交到她手上,任她砍,任她跺。
司徒赫哲,你是全天下最愚蠢的傻瓜!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请你不要牵连其他人。”事到如今,罪证确凿,她的任何解释都是辩驳。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一场你死我亡的较里,她到底是运气不好,棋差一招,最后,功亏一篑。愿赌服输,她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
“呵呵……”唇往上扬起一个极优雅的弧度,眸中却是一片寒霜,折射出的千年冷光足以冻结一切。“你以为现在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他将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她一点不稀罕,毫不在乎狠狠摔碎。
既然她选择了另一条路,那么他也不必再对存有幻想。这样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爱与怜,是他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将她的伪装当成善良。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个狠心将若若推下楼的狠辣凶手!而他却被她迷惑,自愿掏出一颗心,背叛了若若。
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全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我给了你多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雨声击碎飘忽,竟透着几分疼痛。
摇头甩掉所有惊恐,怒吼出心中对他的怨:“司徒赫哲,你太卑鄙无耻了。何若云是我推下楼的,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囚禁我爹地?他什么都没做,他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迁怒无辜?”如果他只针对她,也许她不会反抗,本着赎罪的心理,她愿意为他做牛做马。
怒极而笑:“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我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不需要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将他的真心践踏,她不配得到他的解释。
再也不会了,他再也不会对她付出信任和关怀,再也不会给她践踏自己的机会!
唇边漾起哀伤的戚花,目光望向黑暗处,表情痛到了极点:“是啊,你冷血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自言自语的话字字如刀刺向司徒赫哲最痛的地方。
由始至终,她没有一刻信任过他。不管做什么,她眼中的他都是恶魔的化身。他只会用野蛮的方式去惩罚她。
哈哈……哈哈……
脸上在狂笑,心头的血滴成河。拿掉孩子能救下她的命,他从不后悔。哪怕,午夜梦回那浑身染血的婴孩总向他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