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何去了。
“辰儿!”不远处传来妇女的急促唤声。
那妇人模样富态,带着四五个丫鬟正焦急的四处张望,下一瞬,在看到男孩狼狈的身影后,花容失色,目眦欲裂,一声尖叫。
“娘!”男孩一屁股坐下,把所有的委屈清数倒出,拥住妇人啜泣,“娘你快替我求求情,让他们放我走吧!”
沈怀瑜此刻还在想着这衣服是丢还是不丢,感受到身后袖口处传来一点点轻微的拉力。
回过头,小姑娘隔着帕子捏在他身上,露出一截嫩白纤细的手腕。
再往上看,水灵灵的大眼睛与他相对,她怯生生的,又带着几分乖巧,嚅喏道:“世叔,要不要,擦一擦。”
帕子上绣着只小猫,看起来憨态可掬,倒是和它主人有几分相似。
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难怪小孩会拿她开涮。
“还是安安懂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量的。”沈怀瑜心领神会,眸里含了笑,弯下腰,用方才拧断过骨的手接过帕子。
手指白皙而均匀,像个成日握笔舞词弄札的文人。
这小姑娘可是有一肚子坏水,方才还咄咄逼人地说着男孩,这会儿又可怜巴巴地扯着他的袖子。
沈怀瑜轻笑。
妇人眼睛红肿,看向对面的男人,认出他腰间明晃晃的令牌,瞪大的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惊恐之色:“官爷,小儿不懂事冒犯了您,草民回去定严加管教,狠狠训斥上一顿,您就放了他吧!”
平日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祖宗此刻浑身是血渍,狼狈不堪。妇人心痛不已,不晓得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孽才至于此。
用江辞的小帕子随意擦着手指,沈怀瑜恢复了他寻常的松散,漫不经心掀起眼皮:“本官都没舍得骂一句,好声好气教他,你这做母亲的怎这样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