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虚封罢了,连实邑都没有,说出去只有个名头好听。我未曾参加过科举,只能任武职,可我又不曾习武,这辈子顶了天就是佥事了,你也不用高看我。”刘守业摇了摇头,安顿好他们后,又自顾去接待其他客人。
王东兴对阮幸道:“帮主,咱们跟刘兄都这么熟了,不如帮他一把,修炼内劲的功法和药液,也匀他一份呗,到时候他能调任京中,咱们红头帮在官场上也能说得上话了,官府内只有千翎卫才能修炼内劲,家世背景不够的进都进不去,我们俩小时候就是吃不了外劲功法的苦,才一直没习武的。”
若是以前,阮幸没见过孙二郎的时候自然无所谓,但现在她不能这么做了,“不行。”
帮了刘守业后,他真调任京中,被人发现端倪,那她可又要遭到太监刺杀了。
“为什么啊?”王东兴有点不明白。
阮幸没法跟他细说,“现在暂时不行。”
等她去了都城之后,境界到了先天或者迈入修仙,她就不用担心皇室那几个死太监了,到时候帮助刘守业习武,说不定她还能将红头帮发扬光大,其他几个临近城市也纳入麾下,能敛的财就更多了。
而且,以刘守业的气运,说不定用不上她帮忙,他一个富商之子,才十六岁就位居佥事,很难说和他身上强劲的气运无关,放在其他小说里就是美强惨的主角人设。
王东兴垂头丧气,“那好吧。”
阮幸转而问道:“这个月产业能收上来多少?”
“四百多两。”王东兴眨了眨眼开始计算,“月前的盈利已经被巡安司收走了,剩下这半个月的受到了些影响盈利不多,不过白事相关的铺子盈利拉上来了一些,也算是补上了空挡。”
“四百多两……”阮幸沉吟片刻,“够维持帮派运转吗?”
“不太够,正常一个月消耗大概是六百两。”
阮幸思索了一下,“这样,我给你留三千两银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产业经营好,帮派里其他的钱,我就全部拿走了。”
“啊?您要去哪儿?”王东兴惊讶。
“去都城,淮宁。等……过几天就走。”阮幸道。
她还想等等看阮父的那帮子亲戚还会不会来找事,阮桃又是如何处理的。
王东兴有些担心道:“需要安排多少人手?原先裴黔虎想把生意做到淮宁城去,他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还差点得罪了人,您过去怕是会被人找麻烦。”
“现如今知道我身份的人极少,我只带剑来一个人去,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又过几日,管家来给阮幸报喜,说是阮桃修炼到了内外小成,胡三也修到了内外大成。
“还挺快。”阮幸也不觉得意外,习武本来就是非常耗费钱财的事情,若是有天赋有毅力,可能会少花点钱多花点时间,就比如那些堂口里日日打熬筋骨的帮众,他们没钱日日药浴,只能苦练自身,就这也得起码三五年才能到达外劲大成,若是钱财不断药浴药液拉满,即便再没天赋,几个月也能强行造出一个内外小成。
她把胡三叫过来,“还不错,你的内劲境界跟上了外劲境界,后面内外兼修,速度就会比之前快不少了,加把劲早日内外圆满才是。”
“是,必不负小姐栽培!”胡三郑重道。
“我很快便要出一趟远门,我不在的时候,帮内全权事务由你处理,你自己琢磨不来的可以和王东兴刘守业商量,库房里的药液你可以随意取用,其他管事们差事办得好也可以赏给他们,你自己看着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红头帮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稳定的钱袋子,你要帮我守好这个钱袋子,别让人偷走了。”阮幸拍拍他的肩膀,信任的嘱咐。
胡三一愣,“您出门,不带我吗?”
“我带着剑来就够了,你现在最大的职责是当好这个副帮主,而不是做我的马夫,而且这次,我打算学学怎么骑马。”阮幸不容置疑的说道:
“对了,之前让你留意着我娘那边,怎么样了?可有人找她麻烦?”
胡三定了定神,回道:“原先织造布坊出事后倒是有一些说闲话的,不过阮桃姑娘那次回去后不仅带了银子还怼了他们一顿,便没人再说什么了,后来刘公子暂代城主职位后重新启用户税司,户税司空缺不少职位,我也塞了一些读过书的帮众进去做小吏,等织造布坊组织绣娘织工时又将夫人聘了回去,现在夫人那边倒是安生。
只是有一个自称是夫人师兄的男人,经常借着帮忙干活的缘由出入家里,近日又有些风言风语的传出来,我已经查过了,是夫人的二嫂和婆母去传的,说夫人一个新丧的寡妇与外男勾扯,不守妇道。您上回说那几个阮家人要留给阮桃姑娘处理,我就没动她们。”
“这事儿我姐姐知道吗?”
“还不知,阮桃姑娘这半个月就回去了两次,其他时间一直在房中练功。”
阮幸闻言敲了敲桌子,吩咐道:“想办法让她不经意的知道这事。”
很快,阮桃便不小心听到了总部内一些侍女之间闲聊的‘八卦’,很有行动力的找到管家知会了一声便出门了。
阮幸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听到她将阮家人喝骂了一通后,拿出一把匕首将几人的舌头都削了下来,就连挨了杖刑还躺在床上的阮大和阮大嫂都没放过,临走放下狠话:
“这是最后一次,看在我爹的情面上留你们一命,若再有下一次,我会让江宁城阮姓只有我家一户人家!”
阮幸看着这一幕默默问胡三,“你怎么看?觉着她心软吗?”
“并非如此。”胡三摇摇头,“她还不知道你是帮主,她只是怕杀了人给你惹麻烦。”
“原来是这样。”
阮幸心中微动,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