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一提起当年的西征,就开始倒苦水了,也不管这会坐着的是谁,他对面的是谁了,巴拉巴拉把楼歪到他行军的那会儿了。清月很自觉的坐到一边,托着腮魂游天外,她的阿玛每次两眼发光时,证明他正讲在兴头上,这时候后去打断他是相当不明智的,虽然他不会发脾气,但他会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你,看到你去跟他承认说,是你不对,不该打断他。
在坐的各位似乎都很了解他,一个个吃东西的吃东西,念经的念经。一直到东阿讲得口水干了才意识到,他今天好像又讲多了,胤禛第一次见到清月的阿玛是如此模样,震惊的同时他又很羡慕清月,至少她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没有权势笼罩,没有勾心斗角,他在犹豫是否该把她卷入其中,他想她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幸福笑容,这些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东阿不好意思的摸摸嘴角,端起茶杯向胤禛举起,“郡王爷,属下一直讲得高兴还请见谅。”胤禛眼里隐晦不明,半晌后才开口,“你是位好阿玛,清月格格是位女儿!”清月心中一颤,胤禛一定很羡慕这种有着浓浓亲情的对话,自小生长在冷漠的宫庭里,见多了尔虞我咋,猛然见到温情四溢的家庭更多的怕是失落吧。
清月站起来,微笑着推推桌上的栗子糕,“王爷,请尝尝这糕点,这是我家奴婢早上刚做出来的!”浅浅的黄总是给人温暖的感觉,清月又为他继了一杯温茶,“配上雨前龙井,口感会更好!”淡淡的甜香有种幸福的味道在里面。
胤禛很信任清月说的每句话,或者说是他不自觉的听从她的安排,伸手拿起糕点细细品尝,清月暗暗瞪了自家阿玛一眼!东阿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胤禛皱起眉,为什么他每次吃清月家的糕点,总会觉得有种特别的味道,吃完后心里会有一种很轻松,很舒服的感觉。
清月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她转头对东阿说,“阿玛,不如我们请王爷与觉慧大师参加我们家的家宴吧!”清月说的家宴实际上是家里的一种活动,有时是火窝有时是烧烤,有时是一些糕点瓜子啥的,大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聊天,也不拘着谁,东阿最喜欢这样吃东西了。
“好啊,月儿觉得好就好!”
胤禛有些别扭,去参加别人家的家宴......还没有等他想清楚,东阿对他挤眉弄眼,“王爷,真的很好玩!不过,去准葛尔的事,貌似我家月儿不太感兴趣!”因为他提起后,清月便没有再细问,这只能说明她真不感兴趣。
胤禛思索了一下,“清月格格,本王有一事相商!”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块栗子糕,嘴角还沾着一点点糕沬子,清月指着他,“哈哈,阿玛,你快看他,好有喜感!”呃,为什么大家都不笑,一个望地,一个望屋顶,还有一个......好吧,正瞪着她。
清月嘴角抽抽,“那个,王爷您请说!”胤禛郁闷的拿出帕子小心的擦干净嘴,“爷想说,爷是旗主,现在征清月格格随爷去准葛尔!”冷风嗖嗖,好吧,这位冰爷生气了,地冻三尺。
清月挪挪自已的小屁屁,胤禛都说是旗主了显然是很生气了,“那个,王爷,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她总不可能莫妙其妙的答应他,至少她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黑斗篷!”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轰在清月头顶,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难道......
她望向他,胤禛朝她点点头,“是的,你猜得一点都没有错!月儿啊,王爷这些年查一些与他自身有关的事,却不想顺藤摸瓜,摸到了咱们这一头!”东阿担心地望着她,即希望那个人消失掉,又不希望清月去涉险,可是觉慧大师与胤禛已经与他说明了,此事非得需清月协助才行。
“阿玛,这事如果是真的女儿同意去!”清月回答的斩钉截铁。
东阿心口一紧,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儿去涉险,“月儿,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清月点点头,东阿无奈,他生性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明知此去危险,他却无法阻止他的小女儿。
“阿玛,你不需担心,我们会平安回来的,你要对女儿有信心!”清月坚定的望着他。
“好吧,我会跟你额涅说你去西边看商路去了!”东阿感受到清月的信心,不自觉的保证他会搞定瓜尔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