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打断了云轩的话,抢先一步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云煊挑了挑眉,轻笑道:“你倒是个急性子,跟你主子一样。不过,我暂时还没有什么用到你的地方,但是看在你死要面子的份上,我也不会将白送的恩惠推掉,便先替你记在心上了吧。”
竹月一听,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放松了些,他看着云煊点了点头。
“那,身上可有哪里不适?我是说你那些伤口,如果有,详细告诉我。”
云煊的脸上有些严肃,竹月不禁有些动容,他开口道:“嗯,身上已经缝合的这些略有一些刺痛,倒是那些未缝合的涂抹了药渣,反倒很舒服很清凉。”
“刺痛?”云煊随即靠近他,掰正竹月的身子,“我看看。”
云煊瞧着那些伤口边缘泛红,就像刚洗完热水澡那样,他这才稍稍放松,笑着抬起头对竹月说道:“放心吧,没事的。”
“为什么?”
“我看过了,那是因为抹了药,伤口在一点点愈合,再说了,这一点点痛对你一个大男人来说该是跟挠痒痒一样吧。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说罢,云煊笑着拍了拍竹月的肩膀。
“不过,你那些抹了药渣的伤口比较严重,不能用缝合了,但又怕你晚上睡觉蹭到了会加重伤势,所以特意抹了些好药,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了,你现在感觉伤口越清凉,药效过后可是会越疼痛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想不到竹月听了此话,表情反倒没那么严峻,只见他耸了耸肩,“当时被北崇憬那厮施以鞭刑我都一声不吭熬过来了,这些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竹月稍稍停顿,似乎有些担心,他沉默了会儿才继续问道:“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吧。”云煊点了点头。
“我听说,鞭伤的痕迹是要跟随人一生的,很难抹掉……你,能不能把那些痕迹都去了?”
竹月说完,云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鞭伤的痕迹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伤疤,极其丑陋,同时也是耻辱的象征,它就好像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身体的主人,他曾受过的屈辱。
这对一个拥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难怪竹月刚才一直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担心他那极高的自尊心受损……
云煊想到这里,不禁噗嗤一笑,俊美的五官立刻勾人心魄。竹月顿时有些恼了,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你为何发笑?”
“我笑你杞人忧天,信不过我。我云煊虽然不像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整天打打杀杀,但是对于医药的钻研也算是孜孜不倦的,虽然比不上褚红尘那天下第一药仙的名声,但是好歹也算是极高的造诣吧。这些鞭伤我都能给你治好,处理后续问题也自然是小菜一碟,你能到这里来,想必也是我那妹妹叫你来的吧,竟还是信不过我吗?”
说到这里,云煊目不转睛盯着竹月,明明眼底平静如水,但愣是盯得竹月心里顿生愧疚。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罢,我再不说这些话了,我信你是能帮我治好的,行了吗?”
竹月生平第二次碰到坎儿,竟是在云煊这里?……第一次是在莫睿笙那里败了。
云煊瞧着他被自己三言两语弄得服服帖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顿时觉得满意,点了点头。
“行,自然是行,现在天黑了,还是继续休息吧,等会天亮了我便继续给你治疗。哦对了,你那位朋友已经醒了。”
云煊想着这事有必要告诉他,竹月一听,不禁脱口而出:“朋友……?”
“不记得了?跟你一起昏迷的。”
“你是说……风?!”见云煊默认,竹月只觉得喜出望外,那小子醒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主子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很开心就你吧。
竹月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后来在云煊眼神的威胁下只好收了收。
刚稳下来,便迫不及待询问道:“怎么样了,啊?他怎么样了,醒来后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好全了吗?现在能下床了吧,吃喝都习惯吗,有没有问我们的去向?”
?
竹月忍不住问了又问,惹得云煊皱了皱眉,抿了抿嘴说道:“你一个个问行吗?那么急干嘛,反正在我的亲自治疗下,你觉得他不会完好无损吗?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了治疗这小子花了多少珍贵的药材,那小子伤的比你重一些,自然醒来的也晚。我不但人参一天天给他吊命,光是给他泡药浴就够奢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