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意思是,你这唯一的真传弟子都入学府了,这世上还有玄天观吗?
和正阳淡然答道:“他是在学府中入的我玄天观。”
那人还欲再问,和正阳打断道:“道友莫要闲话了,还是直说罢,此次找我所为何事?”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年长的说道:“道友,我就直说了吧。前些年恒昼对我宗门大举攻伐,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名门大派就此分崩离析。如我所了解的无什差错,玄天观也遭蒙大难了吧?”
和正阳默然。
那人接着问道:“我听说只有和道友一人带着玄天观的传承逃脱,冒昧问一句,贵观长辈师兄如今所在何处?”
和正阳答道:“在北境为国效力。”
“哈,为国效力!”那年长的愤怒地地哈哈一笑,义愤填膺地道:“是被朝廷的兵马捉去的吧?”
和正阳答道:“确实是强征入伍。”
那人怒声更正道:“这叫发配充军!”
和正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人盯着和正阳,问道:“和道友,你甘心吗?”
和正阳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那人激愤地说道:“我各个宗派被恒昼大军踏破宗门,我宗派门人颠沛流离,就如那丧家之犬。宗门蒙难,师门长辈受苦,道友,你甘心吗?”
和正阳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又很快便止住了,说道:“想说什么,你直说罢。”
那人说道:“如今,我正道几位真人前辈已经将各门派弟子集结起来了,不分什么乾天门,什么赤霞斋,大家都是一家,拧成一股绳,只等一个时机,就要剿灭昏君,为我无数前辈冤魂报仇雪恨!”
高鸣从酒菜中抬起头来,拍掌道:“哇,好厉害!”
这二十多岁的人了,跟个两三岁智力未发育完全的小孩一般,拍掌蹈脚,嘴里还含着菜,整个画风都被他拧转了。
那年长者忽然觉着脑瓜子有些疼。自己憋了这半天的满腔情绪啊,那就是一尊震天鼓啊,多么撼动人心啊。
这可好,被一傻子给一锤子砸了个稀巴烂。
却不想,一旁和正阳还一本正经地跟着点头,说道:“确实是厉害。想当年各宗派鼎盛之时,尚被朝廷的兵马踏碎了宗门;如今苟延残喘,却想改天换日。那几位真人前辈的雄心壮志确实非一般人可比。”
那年长者自然听出其中的讥讽之意了,却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道友有所不知,当年各门各派各自为战,岂能与今日相提并论?更何况,当年正邪互战,白白内耗,这才让恒昼钻了空子,今日……”
和正阳忽然冷声打断道:“今日,你们便勾结邪门?”
那人举手安抚道:“道友,莫要心急。那些邪门小道,早就不成气候了。如今不妨让他们再出些力,发挥下余热,事成之后,我等正道自当剿灭了他们。”
高鸣默默地扒拉一口菜。听明白了,这是先拉上所谓邪道作炮灰,然后再过河拆桥。
“至于眼下嘛,”那人接着说道:“当然还是要集合全天下的力量,拨乱反正,先扶正这郎朗乾坤再说后话。”
和正阳说道:“集结全天下的力量?正道邪道勾结?却又如何?还不是以卵击石?”
那人神秘一笑,悄声说道:“道友,你可知道真人之后,是何等神仙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