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班头本身也不是那贪毒狡黠之辈,如果太爷真的问了身边人,想必问到的也不是什么坏话,所以几个人也就放下心来专心吃喝。
次日,林召棠将赵班头找来。
“有个事想问下赵班头,这几个月衙里当真没有接到过报劫吗?”
“大人,这个不敢欺瞒,确实没有接到过。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有人说曲山那边儿不太平。”
林召棠一听,赶紧问:“具体怎么回事你可记得?”
“我也只是听说有人抄近路经过那边被劫。不过那边离平乐县更近,如果遇到劫案,大多应该是去平乐县报案。”
林召棠点点头,也是,毕竟平乐县城确实比巽林县城离曲山近。
“对了,”赵班头突然道:“前两个月我好像听谁说过,咱县有个人在那边遭劫,他去平乐县报案,那边以不是他县子民为由,让他回巽林来报案……”
赵班头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停下来看了看林召棠。
“然后呢?他报案了吗?”
“呃……那时候大人您还没到任,应是……陆县丞代理衙中事务……”
赵班头脸上掩不住的懊悔,怎么就一下将这事儿想起来了。
“大人要不您问问陆县丞?”
林召棠道:“不了,你着底下人打听一下,找到那人带来,我有话要问。”
“是。”
赵班头领了命,犹豫着要不要帮陆县丞辩解几句,最终还是放弃了。
过了大概两天,赵班头领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复命。
“大人,就是这人几个月前在曲山遇了劫匪。”
那人拱手道:“学生刘铭见过知县大人。”
看来是有功名在身了。
“不必拘礼。刘铭,你将当日经过讲一下。”
“是。学生之前与两个好友去外乡游学,回程时路过曲山,就有一队蒙着面的人跑出来拦道。我们几个人具都文弱也没敢纠缠,就将随身行李给了他们。
银钱还在其次,主要我们带了不少书,那些书对我们来说极为珍贵。”
说着刘铭脸色都苦下来,显然是真的心疼那些书。
“我们就近去平乐县报案,结果平乐县不接,说巽林县的人到巽林县报案。我们又回了巽林县报案,结果,”刘铭脸上气愤不已:“那个县丞说事发地不在巽林县,这案子不接。”
这会儿,陆县丞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正听见刘铭愤愤不平的控诉他,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召棠没有理他,又问:“那些劫匪可曾动手伤人?”
“那些劫匪动作确实粗鲁,不过我们没有反抗,他们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他们大致身形相貌可能描述?”
“其实几个月了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大致高矮有些印象。”
“赵班头跟王班头详细跟他问问那些人的体貌特征,录一下档,记录一下遭劫的金额物品。”
“是。”赵班头领命带着刘铭退下去。
那陆县丞脸已经憋红,似是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起。
林召棠像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只是道:“陆大人也先下去吧,本县暂时无事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