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总有些阴私之事,他们怎么去查自然与我无关了。我留下了解毒的方子就离开了。
然而没想到,很快就传出了金太太离世的消息。
我当时吓了一跳,再仔细想一想整个事情,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但到底没敢声张。
直到金太太后事办完,金员外找到我给了我一张银票,说是谢我给张氏诊病操劳。又提起许多当年我被人纠缠的往事。
当时我心下便已了然。”
秦云何又问道:“那杨氏呢?以她的症状,如今看来,可是中毒?”
杨家的家仆就在堂下,也一直想问这一句。他是奉命来听审的,若不搞清楚这个事回去如何交代?
陈郎中摇摇头道:“其实杨氏从嫁到金家就时常身体不适,我经常被请去诊治。虽然症状实在相似,但是我感觉,杨氏应该不是中毒所致。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十成把握就说真的不是中毒。只是张氏出事后我仔细回想过杨氏生病和恶化的症状和过程,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杨氏本就体弱,再加上脾胃失和不得好好将养,又赶上不小心受了寒风邪气入体才最终殒命。”
秦云何点了点头。
“杨忠你俩可有话坦白?”
杨忠被问的一抖,还没想好说什么,却听旁边一直抖若筛糠的小丫鬟突然开口:“大……大人,我,我不知道老爷对诬告的事知不知情,但是,但是我亲眼看见,看见杨管事给扣儿喂、喂毒药。当时老爷也在场。”
闫桂香恨声对金标道:“果然是你毒死的扣儿!你不心虚为什么要毒死扣儿?”
金标此刻也已经有些维持不住从容,但还是蔑声道:“一个下人,卖到我金家就是金家物件,想杀就杀还要为什么。”
堂上众人听了都觉毛骨悚然。
虽说丫鬟确实已卖给主家,但是到底一条人命,在他嘴里竟然如此轻飘飘。
哪里有平日半分的温文和气。
但本朝律法,杀奴的罪过确实不至死罪。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他毒害张氏和闫氏的罪证。
秦云何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又将视线转向从丫鬟开口就瘫坐地上栗栗危惧的杨忠,沉声道。
“杨忠,小丫鬟对你的指控你可有什么话说吗?”
杨忠终于反应过来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也是被逼的啊,主家有令我不得不从啊。”
“如今协从害命的罪名你是逃不过了。若你想换个从轻处置……”
未等秦云何说完,杨忠继续磕头道:“大人,大人,我可以证明,老爷,老爷他确实给太太下了毒,那砒霜就是吩咐小人去买的。请大人从轻处置,从轻处置啊。”
金标这会儿彻底维持不住风度,上前两步一脚踹在杨忠肩膀:“狗东西,竟敢卖主,你不想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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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古代验毒没有那么先进,除了银针试毒外,确实会用“活口验”。即用鸡、狗(甚至奴隶)等活物吃下可疑食物,检验是否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