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着重留心这事,竟真的发现金标往老太太的燕窝中下毒。
跟张氏太太那时候一样,量不多,但是却会让人恶心呕吐食欲不振……”
杨忠讲完,公堂上静得可怕。
突然,金标声似疯癫道:“哈,我毒害她怎么了?怎么了?整日子嗣子嗣,还不是她给我娶的太太一个个病病殃殃,根本怀不了孩子!她们怀不了孩子赖谁啊?要不是她整日要什么子嗣,方琴会被逼的去偷情吗?要不是她整日要什么子嗣,我会娶闫桂香那贱女人吗?她又是什么好东西,她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一番强词狡辩直让在场众人恶心、惊悚。
张本半天才平复下心情:“简直胡说八道!我妹妹自小身体康健性格活泼,若不是你毒害她,她又怎么可能生病?你不过是给自己的无能找个幌子!你简直畜生不如!”
“你妹性格活泼?你妹那叫没脑子!明明是她怀不上,什么叫找大夫给我看看?我还想给她看看脑子。自古都是女人妊娠产子,她怀不上怪谁?怪谁。”
张本两眼通红再忍不住,冲上去抓住金标狠狠就是一拳:“我张家眼瞎,竟选了你这么个豺狼配给妹妹,你这个畜生!”
秦云何没发话,衙役也没阻止。
金标到底文弱些,哪里招架得住张本的拳脚,只能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直到张本稍稍出了气,秦云何才道:“好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衙役上来使劲儿将张本拉开。
张本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才平复了心情,眼里已经糊满了眼泪。他用袖子猛擦一把眼泪,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闫桂香开口对秦云何道:“大人,我爹娘,我爹娘还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秦云何问杨忠:“你可知道闫桂香的父母如何了?”
杨忠看了闫桂香一眼,道:“已经被毒死扔到了平乐县的一处荒地……”
虽然知道这么久了爹娘大抵是遇害了,但是真的确定爹娘死了,闫桂香还是失声痛哭。
秦云何也没阻止,只是待她哭声稍歇才又问杨忠:“你再讲一下金标给张氏和闫氏下毒的过程。”
“……开始老爷让我去买砒霜我并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用。但我知道有些大户人家是会私自处置下人的,大不了事后再交些钱赎罪,所以也没有多问。
可是砒霜买了许久都没有见哪个下人出事,我当时还有些纳闷这砒霜用来干什么了。
后来张氏太太开始生病,时不时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老爷就经常请陈郎中来给太太诊治。但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往老爷给太太下毒上想。
直到后来有一次请陈郎中的路上听见陈郎中说有些怀疑太太是中毒,这次去了要验一验,我这才恍然惊觉,原来如此!
后来我就偷偷留意,果然发现老爷给太太的吃食中偷偷下毒。
有次,老爷也察觉到我看到了,竟然也没说什么,甚至之后都没怎么刻意瞒我。
再后来,老爷给太太下毒的事发,老太太怕丑事外扬,当时就将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处理了,太太也很快就死了。
再后来闫氏进门,老太太过身,有一天他又命我去买砒霜。
这次金标也没有刻意瞒我。有两次回事的时候赶上,他也没有特意回避,就当着我的面做了手脚……”
杨忠讲完,公堂上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