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随着进门,不禁问道:“老师跟碧松大哥都在忙什么?”
“先生正在给几个少爷上课,碧松大哥正在给先生煎药。”
“煎药?先生病了?”秦云何心中又是一紧,突然想起,先生比自己的母亲岁数还要大上不少。
“最近天气反复,乍暖又寒,先生有些染了风寒。不过如今已经差不多好了,郎君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说,秦云何依然不免揪心。
两个人走到内院,那下人又道:“郎君且稍等,我去跟先生禀报一声。”
秦云何站在院中等候,不一会儿,顾先生从厢房匆匆出来。
“云何!”顾先生看到弟子脸上浮上笑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秦云何郑重跪下叩首:“弟子秦问见过先生。”
顾先生过来扶起他忍不住上下打量:“哈哈,一年多没见了,我还当得再到过年才能见到呢。”
说着顾先生拉他进书房。
不知是因为太久未见的错觉,还是因为听说先生生病的缘故,秦云何细看老师总觉着老师似是又多了几根白发,心中不免心酸。
“先生一向好吗?听下人说先生染了风寒?”
“哦,前几日有些风寒,这就好了。”
两个人说着话碧松端着药进来,一进门就看见秦云何,顿时惊喜:“秦郎君,你怎么回来啦!”
碧松放下药也喜得不行:“先生前几日还念叨不知道下回见得是什么时候了。”
秦云何心里又有些内疚:“让先生惦记了。因为孩子太小不便奔波,过年没能回来拜望老师。”
顾先生脸上带笑显然也替秦云何高兴:“我都听你师兄说了,一对双生子,可爱得很。”
“这次是为什么回来?”
“先生先把药喝了吧。”秦云何看着那一碗药,生怕待会儿凉了。
“无妨,你接着说。”说着顾先生端起了药碗。
“上个月我娘生了场急病,昨日我才偶然得知了这事,一时情急匆匆赶了回来。”
顾先生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关切道:“你母亲病得如何,如今怎么样了?”
“如今倒是基本康复了,我问过兄长,他只说并不凶险。只是……”秦云何不自觉叹了口气。
顾先生知道自己弟子脾气,宽慰道:“人上了年纪是会容易这里那里的不舒服,能康复就是大幸,你别太过自责。”
秦云何点点头:“先生也要保重身体,不然我跟师兄在外也不放心。”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身体一向硬朗。这次也不过是骤冷骤热没留意,不碍事。你这次匆匆回来可告假了?”
“告了,知府大人允许了的。”
顾先生点点头:“我听你师兄说过,齐知府待下属还算宽和。”
想想自己很快又要离家,秦云何心里又添愁绪。
“先生,师兄说了多次让您去府城,您为何不愿意啊。您若在府城,我跟师兄少些牵挂,也能时时得您教导,不是两全其美?”
顾先生却道:“叶落归根。到老了还是觉着家乡住着最是舒心。你跟敏谦在外也不用太牵挂家里,我身体硬朗,一向有碧松在身边照顾周全,不比在你们身边差。”
碧松也道:“秦郎君你放心吧,先生身体真的挺硬朗的,我也会照顾好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