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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腾拿了五万块走出万寿无疆杂货铺,当场就还完了他欠赌场老板的五千块。”
“赌场老板热烈邀请他再玩两把,被阿腾严词拒绝。”
“阿腾离开赌场后,剩下四万五,清了亲朋好友的账,还余下两万块。”
“他在自己想要念书的那所大学附近租了个单间,剩下小一万。”
“最后找了个便利店兼职,他觉得这样能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
“而且也能摆脱那些总去工厂找他的人。”
“就连女友孙雅,知道他开始认真看书学习之后,都不敢轻易来打扰他。”
“起初,每天阿腾还是照常在便利店打工,晚上回家看书学习,一切都很顺利。”
“日子好像越来越有盼头了,可是后来,接踵而至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阿腾手里的钱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两个关系极好的兄弟一前一后几乎同时结婚,是那种给800块都算少了的关系。”
“阿腾一人给了2000礼金。”
“然后是由于一边打工一边熬夜学习,饮食作息不规律,给饿出了胃病,在医院检查+拿药花了小2K。”
“学习资料和电脑也是必备的工具,又出去了五K。”
“阿腾手里的钱所剩无几。”
“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在便利店兼职,恐怕早就得喝西北风了。”
“这天晚上,阿腾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进去书,整个人心浮气躁。”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的余额,上面赫然只剩下不到四位数的存款。”
“过两天孙雅生日,即便送不了女孩儿贵重物品,至少也得带人去吃顿饭吧。”
“这下子,后面半个月的生活费虽然能靠便利店兼职稍微支撑一下,可终究日子还是紧巴巴的过。”
“阿腾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那间神神秘秘的万寿无疆杂货铺。”
“夜里,他站在镜子前,久久不能平静。”
“沉默良久后,阿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要不……就再去一次?只换一年!最后一次!”
“阿腾当晚就来了地下赌场,老板还以为他是来赌钱的。”
“但是阿腾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来赌钱的,而是来万寿无疆杂货铺的。”
“赌场老板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伸手一把将阿腾搂住,说道:哈哈,兄弟,你这么做就对了,我告诉你啊,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现在最好趁年轻,多换点钱出来用!我的赌场随时欢迎你哦。”
“阿腾没有说话,而是脸色沉闷地走进了万寿无疆杂货铺。”
“进入密室之后,戴着面具的矮小男人正一只手撑着半边脸颊,一只手在书桌上轻轻叩响桌子。”
“矮小男人似乎早就知道阿腾还会再来,他丝毫都不意外,笑着说道:请坐吧,我的客人。”
“阿腾摆摆手,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不坐了,我是来卖寿命的,还是你上次说的价,对么?”
“戴面具的男人一挑眉头,从台阶上缓缓走下,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合同,轻轻点头道:对,没错,小店薄利多销,从不涨价,良心着呢!”
“阿腾不置可否,只想尽快签下合同拿钱走人。”
“这样的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万寿无疆杂货铺的店主看出了阿腾着急的心情,将合同和笔都递给阿腾,笑着问道:我尊敬的贵客,请问您这一次,打算出售几年寿命啊?”
“阿腾的心犹如被巨浪拍打了一下,又开始动摇了起来。”
“他分明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只在卖1年的寿命,绝对不多卖,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来!”
“可是……那句‘1年’的话,刚到了嘴边,却又半天都吐不出来。”
“阿腾内心动摇,眼神犹豫,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卖的命是几年了。”
“而且,更令阿腾感到恐惧的是,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他的眼神居然已经开始在往合同纸上的第五条年限比例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