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千年瞬间,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人感怀,话间青年已到雅身前,低头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柔。
“多大了?”
“十四,嗯?”被青年这么看着,雅心生慌乱,对方的声音如有魔力,明知道这种**问题不该回应,雅仍以实情相告。
“才十四啊!暗夜沉重,野外不宁,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做什么?”
“我,去捉鱼。”
“捉......捉鱼?”听到这般荒唐答复,青年眼中那一抹怜意稍有颤动。
“祖奶奶寿诞。别人都有尊贵礼物,我......”
六十年前,祖奶奶的道侣,水仙宗长老,同时还是道院丹楼长老,有宗师称号的童埀冲关不成。驾鹤西归,被无数人传为憾事。
修行这种事情啊,到底讲究资质、悟性比较多,先天若没有大好天赋,任你如何努力勤奋,多数人结果仍无所成。以童埀的情况来,比较机缘、条件、辅助的话,沧浪比他更好的怕也没几个,自己还是宗师级丹师。最终仍不能突破化神,生生耗尽寿元。
对这种结果,慕容沛事先有所预料,也知道非外力能够勉强,在她看来,若想有奇迹发生、便只有十三先生带着金乌及时回归,以真灵之力强行为童埀拔高境界。
心有所料并不意味着能够平静,慕容沛因此事落落寡欢。慢慢地把情怀寄托于别处。
她开始养鱼,养各种鱼。但不会刻意栽培续命,默默看着它们的生与死。
这是调节,也是修行,有用无用不论,起码可以不让自己沉沦于情。
千年道侣,两人有过子嗣。可惜资质大多寻常,直到近年终于出现几个像样人物。至于雅,十四岁,修为不到练气五层,这样的资质无论如何算不上出众。心性方面,除了活泼可爱似也没什么特长,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沛独喜这个数代玄孙,对其态度与众不同。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祖奶奶华诞在即,雅想来想去、直到今日仍不知送什么好,好生愁苦。
能在水仙宗冠以老祖名讳,又是千年大寿,宾朋八方可想而知,尊贵礼物更加不同提;妞儿想来想去,忽回忆起一个细节,灵感顿生。
距此三百里外有灵泉一座,每当之夜月色正中,泉内便有斑鱼显露吞吐月色,雅曾与师兄们去过,亲眼看到那种鱼儿身上的斑多么美丽。
想到这个子有晚,姑娘不想惊动别人被祖奶奶知道,星夜下山,准备去捉鱼。
“这样啊......”
听罢故事,麻衣青年有些感慨,柔声到:“你的那种鱼我知道,命曰苦泪。”
“苦......泪?”那么漂亮的鱼儿竟然还个名字,雅完全不能理解。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慕容沛既然喜欢养鱼,为何近在咫尺的反而不碰?”
“为什么?”
“传闻苦泪不祥,无论什么人与之接触、甚至只是提到它的名字,都会带来灾祸。”
“啊!”
“你想把苦泪送给祖奶奶?”
“还是算了......你的是真的?”
“关于它不吉的传闻?”
“嗯。”
“倒也是呵,终究只是传闻......”青年抬头看了看天,淡淡道:“试试就能知道。”
“这种事情怎么能试?你,我......我的天啊!”
刚好月至中天时候,视线中只见青年举手,三百里外泉水飞射,一尾全身斑纹如锦缎的鱼儿离水而去,转眼飞越三百里空。
落到青年的手里,周围还裹着一圈水,就像被鱼缸装着一样。
望着那那条被水流包裹活蹦乱跳的鱼,慕容雅瞠目结舌,脑海一片空白。
“是谁施法!”
“大胆狂徒!”
“哪位道友来此,请现身,以免引来误会。”
华诞前夕,正是警戒最严的时候,突然发生这么大动静,水仙宗岂能还无所闻,声声喝问中,七八道流光飞射而来。
青年对此视如不见,空着的手拍了拍雅的头,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
“走吧,去给祖奶奶贺寿。”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