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瑶大喜:“那夫人也愿意放过大总管了?愿意为绿衣请郎中吗?”
郭主微微蹙眉,却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陈璐瑶高兴得一蹦老高,大叫道:“万岁!我一定按真定王的要求去做,好好当这个大司马夫人!”
郭主脸显不悦:“看看你这样子,可有哪一点像个大家闺秀?可不要其他人没有说漏嘴,让人家刘秀自己瞧出你的身份来了!”说完叹口气,欲离开。
陈璐瑶忙在后道:“夫人慢走!璐瑶以后会注意的!”
郭主临至门口,终于忍不住回头,又冷冷道:“从今日起,不管是这府中有无外人,你便是郭圣通——要叫我娘,叫况儿弟弟。真定王是你的大舅父,刘让将军是你的二舅父,刘细将军是你的堂舅舅。而你自己,你时刻要谨记你的言行,你是这真定王府联姻朝廷大司马的郭家千金!”她最后四字可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若不是刘扬一再要她以大局为重,只怕她连杀这陈璐瑶和绿衣一百次也不解恨。等说完这最后的话,再不想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璐瑶只得学着郭圣通那时的样子,彬彬有礼的微微福了福,点头应诺。
这一次,郭主没有再回身教训她。
待她见郭主走了,急忙去看躺在一旁地上的绿衣——她面色惨白,看样子伤得很重。原来昨晚自己在享受洞房花烛的时候,她竟是在忍受这样的磨难。心中一酸,朝一旁那几个小厮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地上多凉?快送她回房间!”她口气很不客气,那几人本想发作,为首一个却想起了郭主的交代——要将这陈璐瑶当做姑娘对待。于是向其他几个同伴摇摇头,示意不要和她冲突。
璐瑶又催道:“快点啊!你们没看她都伤成这样了?”
这几人才七手八脚将绿衣抬回了房间,璐瑶又让人给其去请了郎中,一直待在她房中,看着她伤口上过药,喝过药,睡下了,才离开。
刘秀忙于北征幽州的事宜,只在府里待了两日,便赶往前线。
这两日里陈璐瑶与他形影不离,虽然偶尔会见他失神发呆,知他是在心中挂记远方的另一个妻子。不过她并不在意,现在陪在他身旁的人是自己。她有信心,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走进他的内心,让他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阴丽华值得他珍惜!
刘秀在的日子里,郭主便对她亲热有加。当刘秀走后,她在这府中的身份便不尴不尬起来。郭主是不愿意见她的面的,郭况倒是对她颇为客气,他私下里还谢谢了陈璐瑶为郭圣通所做的一切,因为他是真心希望姐姐能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成为真定王府联姻的工具。
府中其他的下人们对她虽是称一声“姑娘”,但远不如对郭圣通时候的客气。有些人神色中甚至微露鄙夷,认为这一切是她故意使计为自己谋划。采莲和玉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二人现在见了璐瑶是再没有往日的飞扬跋扈。在她面前说话行事不但低眉顺眼,甚至是带点讨好的意味。
所有人都知道大司马在宛城有娶妻,可也看到他在府中时与陈璐瑶的情投意合。大家背后都不禁感叹她的好命,以一个下人的身份竟然是能顶替了郭府千金嫁给当朝大司马,让那些不明真相的其他大将们见面都是尊称一声“刘夫人”。以往采莲和玉叶这样最有野心的丫鬟谋的也不过是为有权者之妾,如今陈璐瑶代表真定王府出嫁,这身份虽是没有明确,但也绝不可能是一般的侍妾。
不过陈璐瑶并没有被眼前的幸福冲昏头脑,她明白自己今日得来之一切纯属意外,根基并不牢固。若是哪天刘秀得知真相,或是刘扬和刘秀翻脸,她这个假郭圣通再无利用价值,自己岂非不是要给打回原形?她再不愿过那种连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的日子,也不想再过给人欺负任人鱼肉的生活,她要在这个时代好好活出自我!所以她势必要好好把握刘秀,把握住他的心,让他离不开自己。
而如何才能做到呢?她把这个想法和她在这个时代里唯一信任的人绿衣说了出来。
绿衣道:“大司马那夫人虽比姐姐早半年入门,但也未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司马都已经三十岁了,却连个后都没有。姐姐只要能早日为大司马生下儿子,必然能成他心尖上的第一人!”
陈璐瑶微微凝神,便露出了笑意,心道:“是啊,只要我能生下长子,这便是逆袭的机会!想他与那阴丽华成亲三月,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可见史料的记载也有不实,一人男人,若是真心爱一个女子,怎会忍心让她守活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