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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拿冰袋给他敷上，祁绽自己稳住。
她看了会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陆先生。
叹了口气后，走到厨房里去收拾东西去了。
祁绽的手甩到棱角上，当然很痛，现在脸都白了不少。
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不要太生气，不要下意识把产生的负面情绪，归结于是因为别人。
敷了会儿，起身就要离开。
这次陆禁没有拦他，而是给祁绽戴上烘洗干净的围巾和帽子。
叫他和祁绽像小朋友一样吵吵闹闹，他也做不到。
心平气和的给祁绽戴上帽子以后，陆禁语气没有起伏的道：“阿绽，我一直和你说过，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这句话祁绽其实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太理解。
是，后来他知道了，陆禁比他了解的要更疯狂。
男人温柔的拨开祁绽帽子下被压在眉眼上的头发，无视祁绽毫无波动的情绪，和冷漠的眉眼，“或许你说的对，我想要的是祁绽你，不是要你如何，只是单纯的想要你这个人，让我试试吧，倘若是不一样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眉眼冷峻，目光深邃，像深渊一样吸引人。
语气平平，可最后一句却像是询问祁绽的意愿，但是了解陆禁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通知。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高一低。
戴上兔毛毛线帽的祁绽，脸好似小了一圈，就这样仰着精致的小脸望着陆禁，双眸澄澈，闪烁着水光，令人垂怜。
陆禁眸色一暗，下意识低下了头。
可偏偏又停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像是思索。
祁绽没有避让。
倘若是其他人说这种话，或许祁绽会觉得荒唐，可这话是陆禁说的，却是让人觉得心惊的程度，因为陆禁想得到什么从来都轻而易举。
祁绽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陆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自己，宠自己。
因为当时的祁绽所提供的价值值得他那样做。
不仅如此，还有一点，就是祁绽根本不用陆禁花费多少心神，因为在陆禁眼里，祁绽实在是太透明不过的一个人，没有丝毫的威胁力。
他宠祁绽的时候，祁绽风光无限，略一施舍，对祁绽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是如临巅峰。
他舍祁绽的时候，祁绽地位一落千丈，摔得惨不忍睹，差点粉身碎骨。
要说对错，陆禁没错。
他们从出生到见识和阅历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反而是祁绽不够懂事。
可这是祁绽不再钻牛角尖的复盘。
因为要知道，有的亏欠就是伪命题，又怎么能拿一套标准去衡量。
只是祁绽想通了，不执着和埋怨了而已。
某些时候，人要学会和自己调解。
现实是很现实的，别说陆禁只是还想搞自己，就算他真的爱上了自己，又如何？沾沾自喜，还是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为自己屈膝，被爽到？
或许在之前，祁绽还会想象，如果有一天陆禁后悔了，要怎么怎么打他的脸。
让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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