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眼中精芒一闪,稍纵即逝,笑道:“伯母,你莫不是欺我年幼,故意说这话吓唬我吧。”
“我这绝非危言耸听。”白夫人道:“隐相乃内侍,也就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自古以来,大臣与内侍勾结,就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不管你权势多高,仅凭这一点,就有可能---。”
李奇忙道:“就有可能什么?”
白夫人淡淡道:“轻则官职不保,重则人头落地。”
李奇心中狂喜,嘴上却道:“哇!不会这么严重吧?”
白夫人摇摇头道:“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朝堂上的事还有许多不懂,幸亏你事先跟我说了,不然的话,你恐怕会因此种下祸根。”
嘿嘿。果真如此。李奇下意识的搓了几下下巴,眯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白夫人忽然双眼一睁,惊呼道:“不好。”
李奇浑身一震,道:“伯母,什么不好了?”
白夫人怒瞪他一眼,道:“好啊,原来你小子是在套我的话,你究竟有何目的?”
暴汗!被穿了。李奇赶紧收住笑意,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否认道:“没有啊,我干嘛要套您的话,再说我这么一个单纯的大男孩,说您套我的话,那还差不多了。伯母,你多心了。”
白夫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是吗?可是好好的,你为何突然扯到隐相身上去了,我也没听说你和隐相有甚么来往。”
李奇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在虚心向你请教么,你方才不也夸我机灵,知道事先向你询问。”
“哼。我可没夸你机灵。”
“嘿嘿,潜在意思,我懂,我懂。”
白夫人满脸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总觉得李奇似乎想从她这里打听些什么,但是想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透露了什么消息给他。索性懒得去想了,嘱咐道:“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懒得过问了。不过,你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置身事外,而不是往浑水里钻,而且如今有皇上保你,你难道还不知足吗。”
李奇见白夫人没有怀疑了,赶紧笑道:“知足,知足,我这人忒容易满足了,伯母,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夫人感到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叹道:“那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她便起身道:“好了,我觉得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待会你跟七娘说一声吧。”
“是。”
李奇赶紧起身,又道:“伯母,你稍等下。”说着他便拿了一些灵芝、野山参出来,笑道:“这些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请伯母笑纳。”
白夫人也没有客气,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又笑道:“我家老头子最近有些咳嗽,正好拿去给他补补。也不怕你笑话,这么好的野山参,我也就吃过一两次。”
“哦?伯父不舒服么?那若是不够的话,我这还有。”
还有?白夫人咯咯笑道:“来王相又在你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了。剩下的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唉。又让你猜中了。李奇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奇站在街头一直注视着白夫人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嘴角一扬,嘿嘿道:“伯母,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不敢呀,谁叫你这么聪明了。”
忽然,他背后响起一个好奇声,“李大哥,谁还比你聪明?”
李奇吓得浑身一抖,转头一,正是陈阿南那小子,一巴掌拍在头上,怒道:“你小子走路不带声的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陈阿南揉着脑袋道:“不知道。”
李奇翻了下白眼,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呢?”
陈阿南忙道:“是这样的,吴掌柜听说你昨夜摔了一跤,他走不开,所以就让来我你,另外,他还让我问你,明日潘楼开张你去不去?”
“是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去,当然去,你去告诉吴大叔,说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让他把贺礼准备好。”李奇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