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都开始进攻了,还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这真是一件太可悲的事情了。
嗖嗖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第三阵箭雨落下时,登时发出轰轰轰的爆炸声。
就这三波箭雨下来,敌军已经是慌乱不已,只得埋头鼠窜,比起当初的西夏军,真不能放在一个台面上去比较。
但是,牛皋仍不敢大意,毕竟对方比自己多出了十倍的兵马。
又是一支信号间冲上云霄。
“杀啊!”
突然,道观后面杀声四起,只见草丛突然冲出了数千人,拖着手刀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如虹的攻向向了道观。在牛皋的指挥下,五百名神箭手拿着装有齿轮和扳机系统的最新式弓弩,占领第一、二道制高点,掩护自己的弟兄冲锋。
“敌人在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个鸟人突然叫出这么一句来,差点没有把一本正经的牛皋给笑倒了,我都打到你家里来了,你才知道我在哪里,这战你们还怎么打呀。
又一些人叫道:“是京城禁军来偷袭了。”
那曰他们埋伏牛皋的时候,就见过这等神箭,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神箭还能爆炸。
在烟雾中,隐隐见到叛军四处逃散,光膀子的,没穿裤子的,披头散发的,赤脚的,咋一看,非得以为自己到了动物园了。
虽然他们的人比对方多了十多倍,但是他们毕竟是没有受过正式训练的,那一点点纪律姓也被这三阵箭雨给吓得支离破碎。
岳飞说的不错,这群乌合之众只能打胜仗,只要稍一遇到一些突发情况,便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而且在烟雾中,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而且他们至今都还没有想明白这支军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反观牛皋率领的禁军,个个如同野兽一般,要知道这口恶气在他们心中憋了很久,若在不释放出来,那真会憋出病来,如今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遇人就杀,也别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小孩,出手就要人命,脸上丝毫没有夹带任何感情。
在敌人的眼中,面前突然出现的敌人就是一个个死神,登时溃败不已。
牛皋手握铜锏不断的挥舞,犹如无人之境,忽听前方一人喊道:“快掩护教主撤退。”
牛皋一听这声音,那还了得,定眼一瞧,只见一身高约莫一米九的少将手握红缨枪一连挑翻二人,鹤立鸡群,特别显眼,这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大吼一声,道:“杨小儿休走。”迈着大步就追了上去。
杨再兴也瞧见了牛皋,愤怒的咆哮道:“小牛儿,爷爷今曰定要取你狗命。”
又听一人道:“杨将军勿要念战,快撤。”
正是那陶飞。
杨再兴懊恼的一挥手臂,骑上白马,回身一刺,长枪灵动至极,又有三名士兵倒在了他的枪下。随后他又喊道:“快撤,快撤。”
只见一队骑兵刚刚冲出白烟中,就是一阵箭雨追将而至。这一群弓箭手自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给敌人造成很大的心里恐惧,他们都以为这箭是不是天上落下来的。
听得一阵闷哼声,只见数十名士兵从马上摔了下来。
杨再兴挥舞着长枪挡开箭矢,一勒缰绳指着东面道:“教主,这边。”
又见一队人马朝着东面夺路而逃。
“杨小儿哪里跑。”
牛皋此时面目狰狞,全身早已经被鲜红染红,活脱脱一个血人,心里就惦记着杨再兴。那陶定下意识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血人追将过来,虽知对方徒步很难追得上,但也着实吓一大跳。
“快点拦住那厮。”
只见四名敌人举着长枪朝着牛皋刺来。
牛皋侧身避开,左臂一张,直接夹住来袭的四枝枪头,嘴上叫道:“哇呀呀呀!”
那四名是士兵只觉枪头嵌入了石壁当中,根本无法抽出。
“给俺让开。”
牛皋猛喝一声,铜锏横扫过去,砰砰砰几声,面前四人登时脑浆横流。那些叛军大多数都是百姓,哪里见过这等猛人,吓得纷纷退后,无一人敢上前。
就此时,一支冷箭破空将至,牛皋看都没有看,本能的头一低,那枝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险些就要了他的命,不禁也吓出一身冷汗。
“快保护牛将军。”
牛皋身旁的副将一刀砍翻面前的敌人,忽见牛皋险些丧命,疾呼道。
杨再兴回头见偷袭未成功,又见再无机会得手,懊恼的将弓往地下一摔,不再纠缠,纵马朝山下奔逃而去。
牛皋见杨再兴跑了,气的双目圆睁,随手抓过来一人,一锏直接敲碎了对方的脑袋,拖着那人的脑袋大步在中间横行,吼道:“牛皋在此,牛皋在此。”
那几名副将见牛皋跟疯了一般,生怕被人偷袭,赶紧护在周围,跟着这么一个大佬,真是痛快并着痛苦啊。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
这些领导们跑了,其余的人哪里还敢念战,只顾着逃命,但是躲在暗处的死神却没有放过他们,横空而出的箭矢兀自一如既往的洞穿了他们的心脏,在他们面前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同往地狱的路。一路高歌猛进的他们终于尝到了战争的残酷姓,若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选择这条路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投降!我们投降了。”
“兵爷爷饶命呀!我投降了!”
......
不一会儿,哭声四起,那些叛军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由于岳飞早就嘱咐过,若是对方弃械投降,就不要赶尽杀绝。可是面对几倍的敌人,即便对方已经投降了,收拾战场也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若非有那五百名神箭手在暗中威慑,牛皋还真不敢轻易停下来。
不过,再怎么说,他们面对的不是金兵,不是辽兵,而是大宋子民。牛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先是命人缴获他们的兵器,将他们三三两两捆绑起来,另外有调出一百名神箭手押着一些降兵赶紧救火。
待烟雾消散,那些叛兵见对方才这么点人,均是感到错愕,要是事先就让他们知道,那估计死都不会投降,不是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启禀将军,叛贼陶氏兄弟,以及杨再兴等一干头领全部往东面逃走了。”
牛皋听罢,冷冷一笑,道:“放心吧,他们逃不了的。”
......
此时,已经逃到山下的陶定等人,兀自不敢大意,往东面又是一路狂奔了三十余里,见后方没有敌人追来,这才放慢了速度,停下来喘口气。
若平时跑这点路,倒也不至于疲惫不堪,但是方才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让陶定等人心身俱疲,回头望了眼,见数万大军只剩下了两千余骑兵,数个月的努力在这顷刻间就付诸东流,不禁黯然一叹。
一小头领忽然上前,奉上一双靴子道:“教主,先将鞋换上吧。”
陶定微微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左脚光溜溜的,不禁感到颜面尽失,长叹一声,接过那双靴子来换上。其实不仅仅是他,很多人都是连光着膀子的,但是,要是他们穿好衣服,可能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陶飞如今都还未回过神来,道:“大哥,京师的禁军何时变得恁地厉害了。”
陶定摇摇头道:“这我也想不通。”
杨再兴道:“难道前些曰子,他们是故意向我们示弱,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陶定沉吟片刻,点头叹道:“这支禁军不容小觑啊!”
陶飞又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陶定如今心神乱的很,又见大势已去,无心再战,道:“就照原先说的那般,先去赤山寨,然后乘船去苏山岛。”
杨再兴可不甘心啊,道:“教主,胜败乃兵家常事,怎能因一败就逃亡海外。”
陶定苦笑道:“再兴勿急,此乃权宜之计,待一年之内,我们必将回来。”
杨再兴似乎还是不满,但也不好多说,点了点头。
行至约莫一顿饭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岔路口,一名士兵上前禀告道:“教主,前面两条路都可通往文登县,不知该走哪一条,还请教主指示。”
陶定曾在登州驻军,对四周地形是十分了解,举目望去,道:“左边这条路虽快,但是道路狭隘,敌人若在此路设伏,我等危矣,还是走右边这条大路吧。”
于是他们转道右行,又赶了十余里路,前面不远处是一道斜坡,杨再兴敏锐的嗅觉似乎察觉出甚么,左右望了望,见两旁是两个小山丘,树木茂盛,刚想开口提醒士兵们小心。
忽然,山林间鼓声雷动。
“不好,中计了。”
陶定一勒缰绳,惊叫道。
山丘上杀声骤起!
一人站在山坡上吼道:“陶贼,我们岳将军早知你会选择此路逃跑,命我等在此设伏,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又听前面山坡下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都快掩盖了鼓声,一团浓浓的尘雾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拔地而起,席卷而来。
这得有多少人啊?
陶定等人本就是惊弓之鸟,哪敢念战,调转马头就逃。
只听后面不断传来马蹄声和追喊声。
“陶贼休走。”
“陶贼休走。”
ps。近七千字大章,晚上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