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么撒谎了,难不成告诉吴杰自己注射了卡介苗?
就这样吴杰都已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不过他很快又回神了,大喜过望:“陛下,是用家鼠吗?”
朱厚照摇头:“试过了,家鼠没用,也许是家鼠太小了,起不到减毒的作用,用大牲口吧。”
吴杰油然点头:“那就只能用牛痘来试一试了,牛痘常见,容易找。”
误打误撞,吴杰竟然就走对了路。
但朱厚照还是不放心:“你让钱宁给你找些秋后问斩的死囚,也不要说出来,就让他们以为是上刑,观察一段时间没问题就能证实。”
吴杰正在兴头上,允了诺便想离开,朱厚照又有吩咐:“对了,采牛痘也不能让人懂,你懂冶大牲口吧?就扮成兽医摇铃,去给人骟牛,嘶,骟牛也不对,该去接生才行,只有乳牛才容易长那玩意。”
今天太亢奋,这话一次都说不完。
这个任务让吴杰愕然,嘴都歪了,皇上咋学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厚照还能为自己解尴尬:“你不懂了吧,牛乳也是很好的一味药,特别是初乳,对外伤化脓有特效,即便是普通的牛乳,也能解铅毒,而且喝牛乳也能身强体壮,当然那些羊奶马奶也有这等效用,这就是草原上的部落总是长得很壮实的原因。”
知道越多心越痒,恨不得马上试手,吴杰快急晕了,脱不出皇上的罗网。
有救星,钱安急匆匆地带来了个人,不是靳贵是谁。
这下吴杰倒是可以安稳地脱身了,朱厚照也猜到了靳贵所来为什么。
十二月了,靳贵得回家丁忧,他的老母亲故去。
靳老师刚刚补上了礼部右待郎的缺呢,屁股没坐热,就得走人。
在明朝,家中长辈去世,照朝廷礼制,官员是要守孝二十七个月,期间不能外出,也不能饮乐,这就是丁忧。
一般官员丁忧上个表说明一下就成,可靳贵不行,郑金莲还在他府上呢,虽然对外都称金夫人,可靳贵心知肚明,临走前必须跟皇上交代。
朱厚照倒是早知道,可他不能明着告诉靳贵。
于是他假作为难了一番,断然决定:“还是将家眷都带回丹徒吧,最近朝争得很厉害,虽然老师丁忧了,可为免被别人盯上,干脆走个干净。”
本来这事就算完了,可靳贵却一脸便秘地样,憋了很久才吭出声来:“夏氏在家中。”
哦,明白了,回去就是王见王修罗场。
幕友早就把靳贵给起了底,夏氏是靳贵的继室,他的正妻死得早,中进士那年靳贵续弦,夏氏并未随他在京,而是一直在家中侍奉婆婆抚育子女。
如果靳贵回乡把郑金莲带回去,两人见面,怕是不好交待。
可朱厚照就想让靳贵带着郑金莲回江南啊,这样才安全。
想了想朱厚照来了个损招,他交待钱安:“去请王阁老进宫。”
在等王鏊的时候,朱厚照就又搞了个突然袭击:“靳师傅,朕打算将一部分的政务转至南京施行,所以师傅怕是很长时间不能进京了,即便是除服之后师傅也会转任南京。”
这可是天大的事,靳贵一下子就将郑金莲的烦恼拋到了脑后,语出惊雷:“陛下想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