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颔首,“请相爷随我来。”
诗染便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内院的小花园,只见玉兰曦弓着身,蹑手蹑脚的走向一棵海棠树,原是一只蜻蜓飞累了,正停在海棠树叶上歇息。
看见这一幕,诗染不由笑了,原来无关年龄大小,人在独处时总会保留着最初的纯真。
“哈。”玉兰曦忽然笑了,望着被紧紧控制住双翼的蜻蜓,一股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诗染亦走了过来,温声道,“以前连萤火虫都不愿伤害的兰曦,现在却要捉蜻蜓了?”
听见他的声音,玉兰曦一下转过身来,诗染来到她面前,垂眸看一眼她手中不停挣扎的蜻蜓,微笑道,“是无聊了吗?”
玉兰曦笑着耸耸肩,又望着手中的蜻蜓道,“是啊,真是无聊透顶。”说着,她手指一松,蜻蜓立刻飞走了。
诗染望着飞远的蜻蜓,双手轻轻地搭在她肩上,含笑道,“委屈兰曦了,我答应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他眼睛里闪耀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玉兰曦淡淡一笑,“很期待。”
诗染一下笑开了,他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住,“兰曦,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玉兰曦目光忧郁的望着一旁的海棠树,心事重重。
晚间,玉兰曦和诗染在房内用饭时,浣花忽然进屋,道,“相爷,大小姐,丞相夫人来了。”
诗染和玉兰曦同时一愣,诗染望一眼玉兰曦,只见她脸上平淡如水,他轻咳一声,问,“浣花,你去回她,等过两日我再过去看她和孩子。”其实这一个月来诗染每日都有去看望南宫铜铃和孩子,因为今日心绪实在不宁,所以他就没去。
浣花为难道,“相爷,不止丞相夫人来了,还有一群将军和数不清的侍卫都围在府外呢。”
诗染错愕,侧目看浣花,“怎么回事?”
浣花瘪嘴摇头,玉兰曦终于开口,“染,你去吧。”
诗染叹口气,放下银筷,起身,又垂目望着身旁的玉兰曦,“我且去看看他们到底来干嘛,兰曦你等我回来。”说完,他就潇洒而去了。
望着远去的诗染,玉兰曦脸上依然平淡,她默默的放下碗,对浣花道,“收拾吧。”
诗染来到外院的院子里,果然看见府门口站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一眼就发现人群中的南宫铜铃,一袭翠绿镶宝蓝色长裙,怀里似还抱着孩子,诗染不由大皱眉头,大步走上前去。
众人一见诗染出现,冲破门卫的阻拦,纷纷涌上前来行礼。
诗染无奈地叹口气,扶起南宫铜铃后,又对跪在地上的一群将军道,“各位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众人又是一番行礼谢恩。
诗染淡淡的扫一眼南宫铜铃,然后望着她身后的两位奶娘,没好气道,“放肆,竟敢夜晚把小公子抱出来随意吹风?”
两个奶娘倍感委屈,但又不敢解释,只得将错揽在自己身上,连连说着该死该死。
南宫铜铃实在看不过眼了,出声道,“相爷恕罪,这一切都是我的主张。”
诗染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绕到她身后,望着那群将军,问,“各位将军夜来求见,不知所为何事?”
一群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一瘦高长胡子的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回丞相,末将等人知道明日是那飞云马场的公孙羡要强娶丞相心爱的女子的日子,所以末将等各率了五十名精兵,前来助阵,誓不让飞云马场的人把人抢咯。”
诗染目光一扫,暗想这一共来了近二十多个将军,每人率五十名精兵,二十人便一共带了一千精兵了?
诗染一惊,脸色沉了下去,斥声道,“胡闹!速速领兵各回各府去!”
一群将军一阵交头接耳,半晌,纷纷单膝下跪道,“末将等誓死追随丞相,不能为丞相排忧解难,绝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