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垂下头,很不好意思地说:“眼看着就两年了。”
铭澈愣住,慢慢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和云华师祖对着傻笑的洛书。”
洛书点点头:“原来我在宗门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嗯,”铭澈坏笑,“从师两年还在引气,这事尽人皆知。难怪师祖喜欢你,他傻,你更傻。好吧,既然你都说了,那就和你公平打一场,就用你们初阶弟子的入门功夫较量。”
铭澈手臂一收,困着洛书的丝网立时消失,扑通,洛书被摔在地上——师兄大人根本就没打算怜香惜玉。
洛书脑子里转了几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边揉捏酸痛的手腕,边道:“你站好了,我要出招了。”
铭澈原地站着不动,脸上淡淡笑着,以不变应万变。洛书摆了个姿势,忽然转身,撒丫子就跑。
与铭澈动手过招?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那家伙号称天阙宫近百年来最有前途、最被看好的少年俊彦,虽然挑龙筋的事儿有水分,可他毕竟挑过龙筋吧?也真的打败过阴煞夫人吧?
如果真是公公平平打一场,洛书也不在乎输的。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很怕传说中的流云破甲匕,因为破甲匕一出,就有衣服被割坏,谁还敢看那破匕首?谁敢?
嗖,一道丝线缠身,缠成网,烦死了!铭澈笑嘻嘻看着洛书,闪动的眸子清澈明亮,他笑道,“洛书,‘天阙感应篇’、‘引气归元法’、‘混元一气诀’,这三样基础法门,你都习练过吧?”
洛书点点头算是承认,这三样基础法门若还没练过,那还算是天阙宫的弟子么?
但马上,她又摇摇头,红着脸,用小的像蚊子的声音说:“‘天阙感应篇’和‘引气归元法’倒是习练了好久,那‘混元一气诀’的口诀背的也很熟了,却没练……”
洛书觉得自己愧对若弦师父和云华师祖,甚至连莫言和莫闻两位师兄都对不住。看着铭澈戏谑的脸,洛书暗下决心,今天若是能活着回去,一定不吃不喝修炼三天三夜,非把“引气”通关了不可。
铭澈把缠着洛书的丝线收走,故作沉思,“嗯,你没练过‘混元一气功’,我若以这法门与你比试,显然是欺负你。‘天阙感应篇’的功夫又太低级,咱们就比比你现在修炼的‘引气归元法’吧。”
洛书皱皱眉,“引气归元法”是一门静坐功夫,一丝不动就好,她实在想不出,与这家伙比拼这个有什么意义?
“咱们俩个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比拼归元法的坐功,不准说话不准动,谁先累死就算谁输,如何?”
比坐着不动,洛书还是很有把握赢他的。没想到洛书刚坐好,铭澈突然出招,他右手抓住洛书肩头,用力一捏,洛书肩头剧痛,对应脉络随之一震,有如电击。
洛书额上冒出冷汗,这是仗着修为高欺负人吧?越是这样,越不要叫他得意,她拼命忍着不喊出声,肩头的疼痛微微减轻,铭澈第二招又出手了。
这一下抓在肘部,火烧火燎地疼,整个身体如同遭受了酷刑一般。洛书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紧牙关不哭出声来。
打,是打不过的,想要挣脱也不那么容易,但是绝不能哭,绝不!
第三招捏在手臂,第四招钳住腕部,接着是膝盖、脚踝……每一处都如同针扎,又像是被火烧灼,这种痛楚蔓延到全身每一个毛孔,让洛书痛得几欲昏厥。
难道每个姐妹被看光之前都要受这种虐待吗?铭澈,亏你是清本一脉十三代首席弟子,原来就用这种卑劣手段在师门行走?
身体在经受折磨,心里又怕他拿出流云破甲匕,如果要遭受那种侮辱,还不如一头撞死。
就这样,铭澈把洛书全身的关节摧残一番,这才笑嘻嘻住手。
“干嘛忍着?何不求我轻点儿?”
洛书软趴趴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瞪着铭澈,突然一扬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打得清脆无比。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说:“若有一日我能筑基,必将以同样手段还你,让你感同身受,再不敢胡作非为。”
看着洛书跑走的委屈背影,铭澈笑笑,抚着微痛的脸颊拾起她拿来的琉璃盏,轻轻抚摸着。
这小妞,脾气可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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