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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观光缆车一路到了潜水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带着两幅潜水需要的东西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江北清过场了。
我没多想,站在那里,一个女的工作人员刚要为我穿上潜水衣,乔江北走过去和她交谈了几句,工作员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乔江北。
乔江北回眸看我:“会游泳吗?”
我点了点头,继而又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怎么会,以前只是游泳馆玩过,没下过海里。”
乔江北笑了声:“够了。”
他挥手让两个工作人员退走,自己动手替我绑上呼吸器一样的东西,后边又帮我带了护目镜,然后脱掉我伸上的防晒衣,带着我就要下水,我下了一跳,下意识拉住他的手不敢下去。
乔江北笑容清浅:“只是一个湖,算不上海,不深,里面的风景你会喜欢的,跟着我。”
我紧紧拉着他的手,到了可以下水的地方,也不敢松开,他有些好笑的看我:“不是要潜水?”
我吸了口气,刚想咬咬牙就下去,乔江北在我身侧趁我不注意就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整个人就那么跌了进去,手忙脚乱的呛了好几口水,我连游泳的姿势是什么都忘了,正有些蒙圈,身侧传来了入水声,一双手过来贴着我的腰身,将我从水里面捞出来。
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身后的男人低低的笑:“苏文静,这样还想潜水?”
我惊魂未定:“是你突然吓我!”
乔江北不说话了,双手渐渐就要松开我,我吓得魂都快出来了,赶紧反手死命抱着他腰身。
头顶上方有温热的呼吸声,他没再开口说话,只是就那么任我抱着,直到我呼吸心跳渐渐平稳,男人才伸手,他牵着我:“跟着我。”
我莫名觉得心安,点了点头,在乔江北的指点下调整了呼吸,确认可以下水之后,我冲着他点头,他笑了声,劲瘦的腰身在水面上跃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整个人便没入了水中。
这里是一个由海水引过来的湖泊,算不上太大,但也绝对不小,里面饲养了很多热带鱼,水面就跟镜子一样,在上面划船甚至都能照出整个船身的轮廓。
男人的身体刚没入水中,很快便有鱼群包围住了他,色彩斑斓的鱼群,颜色鲜艳的人造珊瑚,在水里突然转身对着我笑的乔江北,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我像是受到了吸引,乔江北示意我过去,我便沉下身子,刚开始还有僵硬,后面熟悉了水纹,我也便敞开了手脚游过去。
男人伸手拉住我,那些鱼群便将我们团团围住,它们在我们的身上亲吻,一点也怕生,手上,脚上,肚子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全面沦陷。
这种感觉和早上在屋子里用手逗鱼是完全不一样的,更加的新鲜,刺激,我浑身都被亲得痒痒的,游到哪里,那些鱼便跟到哪里,到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伸手想要抓住它们。
这些水里的精灵却灵活的摆尾从我的掌心里游走,如此试了几次,它们似乎以为这是新玩法,甚至还有一只凑过来要亲我的嘴。
我忍不住笑意,停驻身体,和那只大胆是白身黄底蓝尾巴的鱼嘴对嘴亲了下,新奇到了极致的体验让我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笑意,下意识冲着不远处的乔江北招手,比了比自己的嘴,用肢体跟他表示我的喜悦。
他嘴角勾起,看着我的眼眸弯弯,再又有鱼过来想和我玩亲嘴的游戏的时候,男人终于朝我这边游了过来。
他伸手拦住我的腰身,水里的世界静谧无声,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乔江北就已经贴着我,将我的唇给封住了。
知道在水里接吻的感觉是什么吗?
就像现在的我和乔江北。
世界是无声的,感官却越发的被刺激了,他的舌撬开我的唇齿,连吻都带着海水的气息,他在吻我,而鱼群在吻我们。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是静止的。
那天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乔江北带着我,连观光缆车都没坐,就那么牵着我的手,赤脚踩在绵软的细沙里,一路迎着夕阳走回去。
他问我晚餐想吃什么,我说都可以,他嗯了声,之后两个人之间便再无对话。
但是我们运气好,在快回到屋子的时候,碰上了别的游客和当地居民要在附近办篝火晚会的消息。
任何人都可以过去,据说晚上土著民还会跳草裙舞。
我一听这个眼睛瞬间就亮了——草裙舞呢,当初的旅游手册上,可是每一本都重点介绍过的,那是舞神妹妹献给火神姐姐的舞蹈。
乔江北笑了声,没说话,只是走路的方向却朝着人开始聚齐的地方拐了过去。
天还没有全暗,周围却渐渐亮堂了起来,绚丽的灯火,明亮的篝火,开心的人群,每一张脸上,都带着灿烂热情的弧度。
我觉得今天简直是快活到了极致,尖叫了一声,松开乔江北就跑了过去,那边已经有人开始站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我刚过去没多久好,很快便有热情洋溢的欢烈舞曲被奏响。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扭动身体,可是人天生就适合群居,在气氛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我感觉自己都跳出了汗,冲着乔江北招手,他却摇了摇头,只是就那么坐在棕色的凳子上,要了一杯啤酒,也不喝,就那么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直到看到有一个白皮肤的西方男人跑到我身侧和我搭讪,乔江北才提着那杯啤酒,慢悠悠的走过来,那个男人刚好在问我等下有没有空,有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我都没说话,就见乔江北用啤酒杯碰了碰那人的肩膀,声音清淡的说了句:“我的。”
那个男人愣了愣,继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很抱歉,我以为她单身。”
乔江北没说话,就那么用眼神示意那个男人可以走了。
我莫名的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冲着乔江北喊:“乔爷,要不要一起来?”
乔江北睨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就那么站在边上,我们跳舞的队伍在外面绕着大圈,他就在里面,姿态悠闲的晃出了一个小圈,始终就跟在我身侧不远。
队伍里大多数都是女孩子,曲调明快的音乐走了不到一半,已经有很多男人约妹成功,牵着他们心仪的姑娘离开队伍,乔江北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些不清楚他目标是哪个的异性也就有些忍不住。
有的看上了我附近的女孩子,有的则走向我,乔江北拦了几次,后面见人群越聚越多,脸色也就带了几分不耐烦,伸手把我攥出了队伍,揽着我的腰身快步回了本来就已经不远的木屋。
刚一进门,连灯都没开,男人用长腿勾上门,动作利落的脱下我身上那件可有可无的防晒衣,修长干燥的手指沿着我的身体撩起了大片火源。
他将我抵在门板上,带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吻很快便落了下来,我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颈回应。
屋子里的气息很快就攀升到了极致。
乔江北的手在游走到我背上的泳衣绑带的时候顿了顿,继而便有些气息不稳的止住了吻,他下巴搁在我肩窝上,良久的喘息,直到呼吸渐稳,他才伸手开了灯,哑声说了句:“我去洗澡。”
他在顾忌我的身体,我脸颊都快烧起来了,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我流产没多久,这种事情,是要忌讳的。
我以为乔江北会很自私的索要,但是他没有。
这一刻,我真的恨不得他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至少以后我离开了,心里要好受点。
但是他偏偏——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吃过晚饭,休息了会,彼此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几次都险些擦枪走火,但是最后乔江北都还是忍住了,在冲了不知道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冷水澡之后,我见他脸色有些发青,不由问了声:“乔爷,要不我去睡沙发?还是另外开个房间?”
乔江北咬牙切齿的回了我两个字:“闭嘴!”
我:“……”
就那么在大溪地呆了将近一个礼拜,乔江北陪着我,足迹几乎遍布了所有能玩的地方,只是这期间,乔江北把我的手机关了,不让我和任何人联系,特别提到了溶溶。
我有些不解,可是他却只说不想破坏心情就别问,他的安排只针对我,和溶溶没有关系,只是怕我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