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了太久的身体被温热的男性身躯覆盖,彻底陷入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见了男人的轻笑声,他说:“乖了,都是你的。”
——
意识再度回到脑海,是外面刺眼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刚睁开的眼睛只是微开了一条缝就反射性的又闭上了。
伸手想挡住光线,身体却酸软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难受得哼了声,不远的地方便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
顺着声源看过去——是乔江北。
他就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带着几分随意的白色衬衫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规规矩矩的贴身而立,他坐在那里,光着脚,流畅的腿部线条,再加上只扣了一半的上衣,配上那幅显出了几分餍足的惊艳五官,性感得让人发指。
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开口唤了声:“乔爷。”发出声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已经哑了。
我垂下脸,保持着刚睡醒的时候趴着的那个姿势不敢再动,在乔江北看不见的角度里,脸上的温度却开始一点一点的上升。
——。
直到现在我都能特别清楚的记得,他额间带汗,靠在我耳畔低声警告的样子,他说:“苏文静,你敢晕过去试一试?”
然后我便真的不敢晕了,他的索取简直差点折了我的腰,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
现在醒了,我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就那么一直趴着,不远地方的男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忍了半天,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可是我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是落在我身上的。
这种诡异的状况,让我连想翻个身都不敢,憋了半天,我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脸,特别小声的问了句:“那个……乔爷,我哥呢?”
乔江北哼了声:“他自己作的死,自己去收拾。”
我:“……”
意思是我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过?
想起昨天晚上舍尔临走前说的话,我有些急了——我明明记得舍尔说的,是拦住乔江北,让我哥回来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现在都第二天了!
“我哥他……”
我刚开了个头,乔江北就打断了我:“不装死了就赶紧起来,进去把自己收拾一下,不呆这儿了。”
我愣了下——我哥和他是合作的关系啊,他这么轻松,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理解为,问题不大,我哥那边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我还在发着呆,就见乔江北已经站了起来,他朝我走过来,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我特别没出息的瑟缩了下,他嘴角微勾:“快一点,我不习惯等人。”
我下意识问了声:“乔爷,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狭长眼眸微弯:“回家。”
心跳如擂鼓。
我怔怔的看着乔江北——他说的这句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乔爷……”我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话,手机铃声有些煞风景的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从乔江北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里传出来的声响,他看了我一眼,弯身捞起外套把手机拿了出来。
本来隐有不耐的眉眼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的时候却全部消失了,我看见乔江北脸色都跟着凝重了起来,他并没有离开房间,只是走到窗户边上,接通了电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乔江北是挺长时间都没有出声,几分钟之后,我才听见男人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声音:“现在?”
沉默了片刻,他连声线都开始绷紧:“半个小时。”
这之后,电话很突兀的被他攥在掌心里,好像对方不顾他的意愿挂断了电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乔江北的情绪骤然爆发了开来,他扬起手臂,将手机狠狠砸向了角落。
四分五裂。
我的心脏都几乎跳了出来:“乔爷?”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乔江北,连情绪都隐忍不了。
我的声音似乎让男人清醒了些,他回眸看向我,胸口的起伏依然剧烈,那双向来从容的狭长眼眸此刻甚至隐约带了红。
是在——不甘吗?
很强烈的心有不甘。
可是没容我开口说些什么,乔江北已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站直了身体,连呼吸都已经平稳,只有,嘶哑到了极致的嗓音才泄露出了他刚才的异样,他看着我:“苏文静……”
我抿紧唇,看着他。
他紧紧盯着我:“苏文静,信我一次。”
我睁大了眼眸。
他说:“一个月,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回来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所有的一切。”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才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乔爷……你要去哪?”我嗓子干涩得厉害。
他却只是笑了笑:“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苏文静,跟着苏念深,哪都别去,在暮城,等我回来。”
“乔爷……”我还想说话,房门外面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乔江北走过去开了门,是吴达,他脸色带了几分凝急:“乔爷,都准备好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乔江北嗯了声,没再多做停留,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那么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只是门快被带上的最后一刻,男人身子微顿,而后,他回眸看我:“苏文静,浅浅……她姓乔,全名乔安好,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我脑子轰的一声一下就全炸开了,甚至连乔江北关了门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都来不及去关注。
——浅浅……她姓乔,全名乔安好。
整个人的世界观仿佛被颠覆了,连带着周围的环境都开始变暗,感觉有阴影当头罩下,我茫茫然的抬头,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取代乔江北站在我身侧的人,是舍尔。
她碧眸含笑,似是很满意我这幅魂不守舍的状态,伸手在我脸上轻抚:“怎么样?文静,滋味如何?”
——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停驻,我愣愣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神色带着怜悯:“他也警觉,监听器被毁了——不过没关系啊,反正痕迹还在就好,啧,瞧一瞧,你这一身的痕迹,昨天晚上,怎么样?一定是几经生死,极度贪欢了吧?”
“乔江北要是看见了,你说,他还会要你吗?”
她剪住我的双手,将我用来遮掩身体的被子抽走,而后指腹在我身上的青紫吻痕上停留:“他呢??没脸见你,躲起来了?”
舍尔轻笑:“这样也好,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我的时间算得可是刚刚好哦,再过十分钟,你的毒性就要发作了,怎么样?文静,乖乖跟我走吧?”
她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我这才回了神,厌恶的拍掉她的手:“你别碰我!”
“啧,都这样了还不死心呢?”舍尔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那我们先拍几张证据给乔江北看看吧,你说好不好?”
她伸手拿了手机,对着我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