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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们往往总是追忆过去的时光,追忆过去时光中种种的美好,却全然忘记了过去时光中所经历过的各种苦难,屈辱和不堪。
这个故事大约发生在解放前,是发生在当时我们门里一位孙大爷身上的事,孙大爷解放前也算是一个小业主,开一个小型的冶铁作坊,解放后,公私合营并入了钢铁厂,做一个小干部,因为每年多少能分点红利,所以生活虽然过得没有原来那么好,但是比起同时期的其他家庭就要好很多了。不过俗话说妒人有,喜人无,这其实是大多数人的心态,厂里其他人看到孙大爷家的情况,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暗地里还是有些嫉妒的,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常有人去打小报告之类的,再加上孙大爷家里当时神坛还没拆,所以封建迷信这顶帽子一定是逃不了的。不过孙大爷对于这些种种,一概不予回应,反正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好在城市的包容性还是很大的,大家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但是毕竟没有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种的平静生活没有保持几年,孙大爷家里第一次受到了比较大程度的冲击,工资停发等等,都来了,直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谁是你的朋友,谁又是要对你落井下石的,其实最让孙大爷伤心的就是他当年在厂里带教的徒弟,第一个跳出来写大字报,揭发,并因此而有功被提拔为厂里的小领导。成了小领导之后,在厂里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许是有了更大革命目标,所以反而忘记了孙大爷家,于是孙大爷家也就有了一段暂时的平静,时间也就这么过了一两年,那位小领导平步青云,爬的越来越高,不过所谓天有不测风云,突然有一天,一大帮子人抬着一付担架来到孙大爷家,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那位指点江山的小将。随着小将来的还有他身边的一群捧臭脚的,和他家的父母,他家的父母和孙大爷有多年的交情,解放前就知道孙大爷有道术这方面的本领,所以这次抬来孙大爷家必定是他们父母的主意。
小将的父母一来到我家,看见孙大爷和他老伴,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只说是自己的孩子鬼迷了心窍,不应该之前这么对孙大爷家,现在出了事情,还望孙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帮他们看看。按照孙大爷的脾气,对于这种欺师灭祖的败类,是绝计不会救的。但是他老伴心肠软,又看见对方已到中年的父母,一直跪在面前,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也转过来劝孙大爷看一看。劝了许久,也许也是孙大爷烦了,就没好气的问了一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熟悉孙大爷性格的人都知道,只要孙大爷说了这么一句话,基本上表示这件事他管了,于是小将的父母才止住啼哭,慢慢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小将这一两年间很是风光得意,不但成了厂里的革命先锋,还常常去其他地区串联演讲,大概半个月去隔壁省做一场汇报。在大会上,刚开始还讲的群情激昂,讲到一半突然整个人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大家赶忙手忙脚乱的将他救到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只说是低血糖,吊点葡萄糖就好了。吊了葡萄糖之后,果然没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但是从那天开始每天一到中午十二点,人就会失去知觉,原来只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来越来越长,开始半天,一直到现在,昨天中午倒了下去,一直到今天晚上都没有醒过来,去医院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刚刚他的妈妈,摸了一下脉搏,发现脉搏都跳的很慢,像是要死过去一样,虽然说教育了那么多年但是对那方面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忌讳,心里就想到会不是撞邪了,于是就赶忙叫了些人,拆了门板就抬了过来。孙大爷听了他们的描述之后,觉得这件事不是普通的撞邪,普通的撞邪不可能每天定时发做,检查了小将的眼睑和舌头,也都没有症状显示到底是什么问题,不过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小将的脖子四周有一点点的黑色斑痕,绕着脖子有满满的一圈,这个样子到有点像古书上所记载的某种蛊毒的症状。但是在我们这个地区,很少有人会接触到蛊毒这种东西,怎么这个小将的身上反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但是这个时候最要紧的还不是查出什么原因,先救醒这个小将再说,于是孙大爷叫人将小将的上衣全部脱掉,这一脱着实让人吓了一跳,原来小将的身上不仅仅是脖子周围有那种黑色的点状瘢痕,整个上身都布满了这样一点点的黑色斑点。孙大爷看了也是眉头一皱,用手摸摸心口的位置,还好,目前身上的体温还算正常,孙大爷叫老伴,从大衣橱毛主席像背后,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包裹里面是一件红色的肚兜,这件肚兜其实算是门中入门时给亲传弟子佩戴护身的一件护身宝物。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诸天密讳以及一系列的护身符咒,非本门弟子几乎见都见不到,更不要说使用了,但是孙大爷这次看到小将这样,还是拿出来给他用了,可以看的出孙大爷对他这个工厂里的技术徒弟还是有感情的,取出的来的肚兜,马上让人把它穿在了小将的身上,再叫人从厨房煮满满的一锅醋过来。
不多时醋就煮好拿了过来,孙大爷用手掬出一些热醋就开始在小将的身上的不断的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嘴中还念念有词,接下来奇怪的事发生了,伴随着一股恶臭,小将的耳朵开始流出了黄色的脓水,流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慢慢停了下来,而小将人也开始慢慢苏醒,慢慢恢复了知觉,看了看周围,还没站起来就一下子哭了出来,说:“师父,你要救救我啊,”接着就开始哭诉自己这半个月来所遇到的一系列痛苦的经历。自从那次演讲昏倒之后,小将就开始出现了幻听,先是不断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的名字,之后更是似乎周围的人都在设计陷害他,发展到后面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噩梦断都断不了,自己身上也渐渐起了变化,身上的瘢痕由原先的在丹田部位,慢慢的蔓延到了全身,不痒不痛。孙大爷听了这些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直到他完全讲完,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上几味中药,让他父母回去抓来熬药给他吃三天,有什么反应再来和孙大爷说。说完,头也没有回,就自顾自的走到里屋去了。大家看孙大爷是这么个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将的父母千恩万谢抬着小将回家去了,三天之后,小将的父母又陪着小将来到我家,这次小将明显脸色好了很多,但是走路看上去轻飘飘的,需要父母的搀扶。原来小将喝药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呕吐,刚开始只是普通的呕吐,吃什么吐什么,喝了两天之后,吐出来的东西明显不对了,青黑色的液体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金属生锈的味道,一直到第三天,吐出来的东西渐渐少了,小将也差不多吐的没力气了,就被父母架着来找孙大爷。孙大爷问,叫你们保存的吐出来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小将的父母急忙拿出一个保温桶,里面就装着小将第三天吐出来的东西,孙大爷一打开保温桶盖,一股铁锈铜锈的味道直冲了出来,爷爷拿来一双筷子,翻检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味道太浓的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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