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祥云还让阿敏带着刘一明去西边窗户那边看看展示出来的老吴的摄影作品。
总之就是绕着圈子不说照片上保姆和针筒的事情。
阿敏早已察觉到孙祥云就是不想说,刘一明也发现了孙祥云的古怪,随后换了问题问道:“老吴之前有没有和你抱怨过保姆对他不好,或者有没有说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孙祥云摇摇头,说:“没有吧,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周六的时候老吴已经说不清楚话了。”
孙祥云伸手够到桌子另一边,抓了一把葵花籽,试着往嘴里放了一颗,颤抖的指尖没有捏住,葵花籽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又立刻将另一颗盘到指尖,结果还没碰到门牙中间,又一抖掉到桌上,跳了一下又掉到了地上。
孙祥云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很大的怒气窜了出来,推着他浑身烦躁,啪啦一声整手的瓜子飞了出去,在桌面上跳来跳去。
刘一明和阿敏都看见了孙祥云的不安,可惜刘一明知道,不管今天自己怎么问,都没有办法从孙祥云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这种事情,沐春老师来一定能问出些许名堂吧。
刘一明走后,阿敏失望地看着孙祥云,想要骂他几句也实在骂不出来。
“吃完饭我去找那个医生聊聊吧。”孙祥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想着,或许那个医生能帮上忙。
“好啊,你去吧,希望人家下午在医院。”阿敏绞尽脑汁吐槽了一句。
“怎么会不在医院吗?”孙祥云孩子一样无辜地看着阿敏,嘴巴又干,杯子里的水又喝完了,自己的双腿又好像没有了力气,完全不想站起来。
他看看阿敏,露出孩子一样乞求的神情,好像在说,“别问了,你就不要问了,我真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阿敏的心也有些软了下来,说道:“人家医生可能会出诊啊,你忘了吗?要不然上次你瘫在椅子上谁把你治好的?”
孙祥云想想也是,沐医生既然能被阿敏请回家中,免不了也会有其他病人会请沐春医生帮忙治疗,要是下午不在医院,这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还是要去看看,你说呢?”孙祥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问起阿敏的意见。
“老吴的葬礼不是也在下午吗?你是不是忘了?”阿敏提醒道。
孙祥云忽然站起身,“我这就去医生那里,万一他下午外出了呢,我还是去和他聊聊,心情会好的。”
阿敏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言行举止愈发怪异了,刚才警察在的时候,问他任何问题他看起来是回答的,但是就和语文考试一样,考的题目和答案都对不起来。
当她提起葬礼的时候,丈夫更是逃一样的不愿意提起。
心思聪慧的阿敏本来想就葬礼问题继续问下去,总能逼得孙祥云不得不把这件事说说清楚。但是看着丈夫魂不守舍,像个小孩子一样傻傻的模样,气愤突然又变成了同情和不忍。
于是想着,“去吧,去找那位医生问问吧,别说你想去问问,我都想要去找那位医生聊聊。”
说到底,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而已,而那个人竟然不是自己最亲密的丈夫或者妻子。
似乎有些可悲。